处奔走,却处处都吃了个闭门羹。

    唯有南宫府上,犹记得是在四月初三,老爷叩开了南宫府的大门,那一夜老爷回来得也很晚,但脸上终于露出了喜色。

    想来是老爷得到了南宫相爷的指点。

    然后老爷离开了观云城,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去干什么,至今未曾归来。

    燕雀儿不受这陈府里其余夫人的待见,她也懒得去向那些夫人们请安,偏居于自己的小院中,每日里寂寞的等待,等待老爷的归来。

    转眼八月,小皇帝似乎把这观云城的四大家给忘记了,没有听说他对这其中的任何一家动手,倒是听说他在那宫里养起了猪——终究是小皇帝,养猪好,比杀人好多了!

    抬头看了看夕阳,又将是一个寂寞难耐的夜晚到来,她忽然想去一趟流云台,想去弹两首曲儿,和曾经的死对头而今的花魁梦曦聊聊天。

    流云台的夜晚很热闹,她依然喜欢那样的热闹,很讨厌现在的冷清,这样的冷清让她难以寻到自己还活着的证据。

    一辆马车驶出了陈府,来到了十里平湖。

    燕雀儿穿着一身鹅黄的锦绣长裙站在了湖边,望着波光粼粼的湖面,忽然觉得内心的那些阴霾一扫而空。

    她那张很是憔悴的脸在夕阳下终于有了些许光泽,她那双迷茫了很久的眼,也终于有了些许灵动。

    我是属于这里的。

    可我已经去了那高墙里。

    我再也回不到从前。

    我的命运已经和那个人休戚与共。

    她闭上了眼,深深的呼吸了一口这湖畔的空气,她踏上了船,来到了流云台,走入了流云楼。

    “哎呦,稀客啊,雀儿,还想着回来看看妈妈?”

    “妈妈这话说得,女儿是妈妈一手带大一手培养出来的,除非妈妈要赶我走,不然女儿可是会时不时回来看看的。”

    “欢迎欢迎,还是我的雀儿懂事……你家那位呢?”

    “他呀,”燕雀儿手帕一挥,腰肢一扭向站在二楼的魏三娘走去,“他不知道去哪浪了,莫要提他了,这时只怕又抱着哪个新欢快乐着呢,哪里还能想得起曾经的旧爱。”

    魏三娘大笑,等燕雀儿来到了她身边这才仔细的看了看,“瘦了,受了委屈?要不要妈妈为你出头?”

    燕雀儿摇了摇头,低声说道:“其实吧……也是他压力太大了,我是理解的,这不怪他。”

    “陈苏源那老东西怎么了?”

    “正月里就被皇上罢了官儿,说是、恐怕和陈家手里的盐场有关,他又不是陈氏家主能怎么办呢?恐怕是受了打击,也或许是担心祸从天降……妈妈,那皇上当真就不给我们一条活路么?”

    “话可别乱说,这都大半年了,皇上可有砍了谁的脑袋?”魏三娘瞪了燕雀儿一眼,伸手为燕雀儿捋了捋头发,“要说起来,也只能怪这四大宗族太贪。你看人家卓家和南宫家,陛下登基马上就将家族曾经占有的那些生意交了一大半!”

    “这叫什么?这叫投名状!七宗每一宗都富得流油,到了这时候最应该做的是舍!”

    “没有舍何来得?卓家和南宫家已经又得到了,其余四宗……”魏三娘没有再说下去,“去和梦曦聊聊天吧,别去想这些本该男人做的事,想了也不过是徒增烦恼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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