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宴在欢笑中接近尾声。
李二起身离开,众人纷纷跟随,恭送出大门,秦怀道看到李二投过来的眼神,会意的跟着上前,其他人默契的停下。
两人走了一段距离停下,四周没人,李二看着前方夜幕不语,脸色冷寂。
秦怀道知道对方有话要说,也不吭气,耐心等待。
心理博弈,最先开口的输。
一股压抑气息陡然爆发,四周众人意识到要出事,纷纷低头,在房玄龄的示意下回去继续喝酒,假装没看到。
过了片刻,李二忽然转身,一股上位者的威压爆发,将秦怀道笼罩,锐利的目光透着一股看穿一切的气势,冷声问道:“你刚才唱出‘只求我道’,你的道是什么?”
秦怀道见对方问的这么直接,不过也好,不枉刚才唱一曲,坦然面对李二犀利目光,眼光清澈、坚定,毫不退缩,闪烁。
心有道义气自盛!
下一刻,秦怀道缓缓而又坚定地说道:“我有一个梦,让天下百姓耕者有其田,居者有其屋,老者有所养,幼者有所学。”
“好大一个梦,不造反成为上位者恐无法完成吧?”李二直言追问,一双锐利、冷峻的双眸死死盯着秦怀道,一眨不眨,上位者的气势更盛。
“嗤——”
秦怀道毫不客气地冷笑一声,既然李二不再伪装,将事情挑明,自己也懒得虚与委蛇,指着秦家庄继续说道:“孟子有云: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善天下,臣奉为圭臬,并一直在做,圣上不妨看看这秦家庄,不过一年多时间,而今人人有青砖瓦房住,户户隔三差五有肉吃,一年前这儿的人还吃不饱饭。”
一席话说得李二沉默了。
在铁一般事实面前,李二不可能装睡。
秦怀道继续说道:“圣上,臣说句大不敬的话,皇位在您眼中很重要,在我眼中不过是累赘,每天批阅不完的奏本,操不完的心,还要平衡各方势力,起的比鸡早,睡的比狗晚,活着多累,再看我现在,名声也不缺,美女、财富都不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什么时候起就什么时候起,想去哪儿就能去哪儿,不需要像圣上这般顾忌礼制,逍遥自在,无拘无束,神仙也不过如此,何必坐您那位置每天累死累活?”
这番话大不敬,但也是敞开心扉,直抒胸臆。
李二没有生气,也看得出秦怀道这番话发自肺腑,并无做作,欺瞒,仔细咀嚼起来,还真如秦怀道所言,论名声,天下谁能不识?论权势,虽谈不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也不差,论财务,一个烧烤吧就日进斗金,加上百货商城,工坊,商队,恐怕比自己还多。
再论生活,秦怀道可以想什么时候起就什么时候起,想什么时候睡就什么时候睡,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美食,美女,美曲,简直不要太好,神仙不换,而自己却不行,每天忙不完的事,从早到黑,身体透支严重,简直是一种折磨。
两相比较,一个逍遥自在,一个累死累活。
更可恶的是自己这两年开疆拓土的丰功伟绩都是秦怀道带来的,将来历史上只会书写奉命征讨,一力征服,是自己沾了秦怀道的光。
顿时,李二觉得这圣上做的没意思了。
再联想到秦怀道以往疲懒的性子,不争权夺利的行为,下一刻,李二脸色缓和了许多,直言道:“与你想必,朕还真是累死累活,倒是朕想岔了。”
一句想岔了算是变相道歉。
但秦怀道知道李二性格,道歉归道歉,将来该做的一样不会少,在皇权交替,江山永固面前绝不会手软,自己始终是障碍,肯定会清除。
想了想,秦怀道不再多言,只要眼下不动手就行,过几年会怎样谁有说得清?
李二沉吟片刻,继续试探道:“西边突厥有异动,朕打算重提边关城墙加固一事,你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