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时辰后。
秦怀道将账本大致看完,心中有了数,总体来说盈利,但不大,不过有高士廉家抄出来的三十万赏赐,加上抢了卢家五十万贯,银子不愁,拿起修路的账本仔细研究起来啊。
朝堂让户部测算收费标准,这就牵扯到总投入,户部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将原本计划两百万贯改成了一百五十万贯,理由是水泥成本不透明,不过,整条路最大的成本只有两项,一项是人工,一万修路队,拉货的,周边百姓帮忙的,都要给钱,这个数额不小,其次就是生活费,剩余就是铁条、工具、受伤后治疗、补偿等其他成本,这个不多。
拉货的,砸石头的,搬运的,修路的,挖沙的,加上其他用工,累计三万左右,修路的是降军,工钱不高,拉车的高一些,平均下来每人每月一贯银子,三个多月修完,工钱就是十八万贯。
吃的好,顿顿有肉,总生活费十万贯多点,三大项累计三十万贯左右。
最大的成本是水泥、石头,用量大,户部不知道怎么测算,将两百万贯预算砍了五十万贯。
不过,对于秦怀道而言材料不要钱,采石场、石膏矿都是李二赏赐的,真要算钱一百五十万挡不住,实习生不用给钱,交通部那一千部队给军饷,不在其中,换言之,整条路真正掏出去只有三十万贯,按一百五十万贯算赚大发了。
何况清剿秦岭土匪缴获十几万贯,加上各种粮食、布匹、药材、盐等正规物资,差不多三十万贯,一进一出,这条路几乎没花多少钱。
这个结果让秦怀道爽歪歪,但账得报上去,秦怀道亲自动手写了一封《长安至洋县水泥路投入核算报告》,人工成本是固定的,可以查到,不能作假,但买粮不同,没发票,而且散,没法每一笔都跟踪到,何况秦岭缴获数量没人知道,还有人打量补充肉食,也没法统计,有很大空间做高成本,其次就是材料成本,必须做高,否则以后做事没利润。
最后汇总下来,总投入成本一百八十万余贯,远远高出户部测算,而且没利润,朝廷补不补没关系,账必须得对自己有利,再多不好做,会被人怀疑。
将假账备份后,让人送去一本给户部,修路的事就算是结束。
有一点倒是不错,户部按一百五十万贯,原有车流量和二十年期三项数据推算收费标准,分段收取,银子倒是不多,商队完全能承担,二十年勉强收回一百五十万贯成本,也没考虑收益,显然别有用心。
不过,户部漏算了一点,水泥里修好后平整好走,速度快,又有队伍巡查,非常安全,引来许多商队改道,车流量提高,收入加大,第一个月收了六千贯左右,第二个月差不多八千贯,未来只会更多。
就算每月按八千贯算,一年差不多十万,二十年能收回两百万贯。
而实际上修路没成本,白赚!
秦怀道美滋滋,果然是要想富,先修路。
阳光从窗灵熘进来,洒落在地上,生活真美好。
第二天一早,秦怀道正在后花园练功,荷儿急匆匆跑进来说道:“少主,出事了,纪念碑被人洒了好多狗血。”
“什么?”秦怀道停下来,目光勐地一缩,这是要搞事啊,而且是大事,纪念碑是牺牲将士们英灵的寄托,更是活着的百万将士精神寄托,泼狗血可是大忌,更是羞辱,如果处理不好,百万大军会动荡。
“消息确切吗?”秦怀道追问道。
“应该确切,负责给府上送物资的商贩过来,更府上那些叔伯闲聊时提起,叔伯跑来跟我说事态严重,让我马上通报于你。”
商贩起得早,穿梭于长安城大街小巷,消息来的快,这么大事也不敢在护国公府造谣,十有八九是真的,难道是息王干的?还是另有其人?
这一下太狠了,纪念碑堪比墓碑,谁要是在别人墓碑上泼狗血,绝对不死不休,可以说,不仅是泼在纪念碑上,更是泼在朝廷脸上,泼在李二脸上,泼在牺牲将士家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