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像是真专心梳发,手巧的没一会儿就给姜稚衣梳了个颇复杂的十字髻。
她又叫姜稚衣拿首饰出来,姜稚衣叫月灯将上回姜昭昭送来的匣子拿来,那婆子看了一眼,全是京师里过时的首饰了,但也足够。
她拿了两件玉钗簪上,又弯腰替姜稚衣坠上翡翠耳坠,看向镜子里的人,眸如点漆,唇如朱丹,柔弱动人的瓜子脸,偏又一双桃花眼,含情痣,如露压海棠。
动静里有袅袅秋风里的仪态,但从容貌仪态来看,比起二姑娘也的确略胜了些。
她情绪里倒没显露出来,只是直起身,又对着姜稚衣问:“三姑娘这儿可有珍珠粉?”
姜稚衣摇头:“不曾用过。”
谭婆子看着姜稚衣的脸,白皙如羊脂玉,用不用倒没什么。
她就又道:“马车已经在前门里准备好了,巳时出发,时辰应是差不多了,三姑娘再稍准备准备,准备好了去前门吧。”
说着她也没再多说,走了出去。
那婆子一走,月灯就凑近来看看向姜稚衣,赞道:“姑娘装扮起来真好看。”
姜稚衣却是看向月灯,月眉里有一丝忧虑:“按理说这样的场合,二夫人带不带我去都没有什么,按着二夫人对我的不喜,本应该不会带我去。”
“况且还特意派了婆子来给我梳头,其实没什么必要,我日常打扮也是寻常样式,去那样的场合也没人会注意我。”
“再说二夫人定然是不愿我压过姜昭昭一头的,平日里我多避着,这回却像是要我冒头一样。”
月灯去拿了白地云水折枝花斗篷,站在姜稚衣面前为她披上道:“上回二夫人不是说了么,要姑娘看着尊贵些,估摸着是为了侯府的脸面吧。”
姜稚衣低头看着月灯替他系脖间的带子,窗外头的风吹进来,她叹息一声:“这可说不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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