毋庸置疑,这肯定是上官岱口中的内人,朱桃。
秦悦宁抬起眼帘打量这个叫朱桃的女人,第一印象就是漂亮,非常漂亮。
一眼大美人的那种漂亮。
瓜子脸抹得雪白,眼睛长而媚,双眼皮的深痕直扫入鬓角里,小而圆的花瓣唇性感娇媚,茂密的头发烫成复古卷盘在脑后,气质有点像民国时期的姨太太。
女人的第六感告诉秦悦宁,这女人不爱上官岱。
丈夫在楼下挨打,她居然还有心思在楼上描眉画眼,假睫毛眼影眼线一样不缺。
如果换了是她,早就二话不说冲下来帮忙了,哪有心情打扮
朱桃窈窈窕窕地走到秦悦宁身边,手在臀上轻轻一拂,腰身抻出个优美的弧度,姿势非常讲究地坐下,接着拿起茶壶开始泡茶。
她人瘦胸却大,手也胖乎乎的,白白嫩嫩的像削了皮的胡萝卜。
无袖旗袍露出的一段酥臂雪白雪白的。
很有女人味的一个女人。
她边泡茶,边笑着冲秦悦宁说:你就是悦宁吧经常听阿赫和阿雅提起你。
秦悦宁回:对,我是秦悦宁。
上官岱趁着机会朝楼上跑去。
朱桃泡好茶,给秦悦宁倒了一杯,又给元峻倒了一杯,最后给自己倒一杯。
她端起茶杯放到鼻下闻了闻香气,这才将茶缓缓喝下。
放下茶杯,她笑盈盈地打量着秦悦宁赞道:女孩子像你身手这么好的,实在少见。通常会武的不漂亮,漂亮的大多柔弱,而你又漂亮,身手又好,难怪阿峻喜欢你这么多年。
秦悦宁觉得她装装的,有点做作。
上次吃过亏,这茶她不敢喝,但是气氛缓和下来了,她再闹着去找上官岱揍他,多少有些说不过去。
而她也不是愿意虚与委蛇的人。
秦悦宁道:我和阿峻路过,来探望上官叔叔。既然他没事,我们该回去了。
她站起来。
朱桃也站起来,站的时候扭腰摆胯,眼波流转,口中说:别呀,好不容易来一趟,吃了饭再走吧。
秦悦宁道:不吃了。
茶都不敢喝,怎么可能吃他们家的饭
她朝门口走去,元峻迈开长腿跟上她。
朱桃送他们出门。
到了大门口,朱桃左手轻搭在右手臂上,摆出一个非常柔媚的姿势,看向元峻,微微眯着眼睛,含笑说:阿峻,元老身体近来可好
元峻语气疏离地回:还可以。
等哪天他方便了,我和阿岱去探望他老人家,有些日子没见他了。
元峻道:他搬去别处住了,以后再说吧。
朱桃红唇撮成个O型,有些惊讶地说:是吗
是。
元峻和秦悦宁上车。
车子开出去老远了,朱桃仍然站在大门前,双臂环胸,风情万种的模样。
北方天气冷得早,这时间穿长袖都冷。
她却穿着无袖旗袍,当真是美丽冻人。
秦悦宁回头隔着车尾玻璃扫了朱桃一眼,扭头问元峻:这女人什么来路看年纪三十岁上下,应该不是上官岱的原配吧
元峻回:不是。上官岱原配前几年病逝了,这是他后娶的,娶了一年多。原是戏班子唱昆曲出身,上官岱看对眼了,把她收回来。
长得那么漂亮,也不是吃不上饭,却嫁给一个五十多岁的老男人。
年龄都够当她的爹了。
秦悦宁实在难以理解。
元峻摸摸她憔悴的脸,回家洗个澡,好好睡一觉。
去我爷爷家吧。
行。
车子开至秦漠耕的小别墅。
秦野和沈鸢都在。
秦野正坐在秦漠耕生前睡的床上,双手搁在腿上,手里捧着秦漠耕的遗照,眉眼微垂,表情悲沉,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生恩大于养恩,秦漠耕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