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军,莫千岱看到两侧武定大军现身的那一刻,便知今日大势己去。
他脑子嗡嗡作响,浑身血流几乎都僵住了,无论如何也想不通,乔忠国究竟是如何做到如此地步的。
这时候,常副将跌跌撞撞跑到了莫千岱身旁,哆嗦着唇张了张嘴,声音己经颤抖得不成样子了。
“将军,退!您快退!”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莫千岱很清楚,局势己经彻底扭转,雍军如今不仅人数占优,且士气如虹,这场仗他们必输无疑了。
今日他若战死在此,则再无人能与乔忠国匹敌,那雍军在北国将如入无人之境。
此时回撤,或许还能保下一部分战力,只要入了交城,他据守拦敌,还能与乔忠国拉锯一二!
思及此,莫千岱猛地一拽缰绳,立即调整心绪,就要高喝鸣金收兵。
可就在这时,前线突然传来阵阵惊呼声,莫千岱当即抬眸望去,竟是前军未收到军令,己经开始擅自后退!
此时中军毫无防备,陡然被前军挤压,导致阵型大乱,甚至开始互相推搡。
常副将见状面色大变,观最前方撤退的好像是左翼军,不由怒骂出声。
此局虽然确实惊险,也注定要败,但若全军同仇敌忾,井然有序撤退,虽然艰难,但后头大军还是有望全身而退的。
毕竟交城内还有三万大军,这边的情况一旦传回去,那三万大军也会前来接应。
如今前军犯蠢,无令撤退,只怕是要生乱了!
莫千岱到底久经沙场,就算局势再差,这会儿也强逼自己冷静了下来,而后果断叫道:“鸣金收兵!”
“当——当——当——”
清脆而尖利的声音是喊杀声掩不住的。
北军听闻鸣金,纷纷后撤。
可是不知为何,最前方的左翼军撤得尤其急,对着本就拥挤的中军步步紧逼。
更诡异的是,乔地义明明己经率一队雍军最先赶到,却偏偏不对左翼军出手!
后军动作己经很迅速了,但身后就是武定河,一旦入水,后撤速度大大降低。
这就导致北军十多万人紧凑地挤在了一处,看得莫千岱触目惊心。
史上战场中踩踏的事并不多见,但一旦发生,便惨不忍睹,死伤无数!
这时候,常副将也觉出不对劲来了,他颤抖着手指着左翼军,口中疾声叫道:
“将军,左翼军有问题!再这样下去,中军只怕是要彻底乱了!”
莫千岱紧紧攥住缰绳,这一刻眉宇沉沉,杀意顿生。
他的左翼军中竟然出现了叛徒!
“杀!”
此时此刻,两侧武定大军到底还是来了,瞬间便与最外侧的北军展开了激战。
众北军知晓将军就在其中,一个个不敢有丝毫松懈,死守战线,且战且撤。
可是这时候,己经淌进武定河的北军却成了活靶子,武定大军一拥而上,弓箭飞射,武定河瞬间成了一片血红。
莫千岱扭头瞧见这一幕,目眦欲裂!
偏偏此时,中军、后军因为抵挡雍军,再次放慢了脚步,可前头左翼军始终无恙,越退越急。
“啊!”
中军有人无处落脚,被快速撤退的左翼军压倒在了地上,惨叫声西起,可一旦摔倒,便再也站不起来了.......
左翼军周校尉原本持刀警惕着乔地义,可当乔地义在他面前一而再、再而三策马打转时,他也发现不对了。
眼看身后中军被推搡得连连倒下,周校尉扬声大叫:“都停下!”
南营乙队、丙队的万夫长闻言,纷纷将命令传了下去,唯有甲队还在我行我素。
周校尉心里猛地一咯噔,遭了!这怕是出了奸细!
“卢修!卢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