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要多付一天的工钱了。

    禹司凤问明缘由,很快便帮她将围巾取回来。璇玑见先前那脏兮兮的毛皮给弄得甚是干净,围巾款式也很大方,拿在手里看了一会,忽然对禹司凤招手:“司凤,过来。”

    禹司凤不明所以地走过去,不防她忽然抬手,将围巾系在他脖子上,左看右看,满意地笑道:“是啦,还是给男人戴着比较合适。就送给你吧。”他默然低头摸了摸那光滑的皮毛,然后露出一个笑容:“那谢谢了。”

    饭毕,禹司凤在卧室里收拾了一些自己的杂物,搬到另一间瓦屋去睡。山野之中,夜晚分外凉,白天的热辣被月色一洗而光。璇玑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无法安睡。一来这张床实在睡得难受,二来想到这里是司凤住了一年多的地方,她的心跳就忍不住加快,只觉鼻子里嗅到的都是他的气息,三来她想起曾经与他一起渡过的那些日子。

    他们曾经多么亲密,同床共枕,蒙着被子说许多废话,最后她困了,缩在他怀里睡着,第二天起来的时候两人的长发缠在一起,要弄半天,又好气又好笑。璇玑曾以为,就算过去十年二十年,他们之间也不会有任何改变,何况是短短的一年多。

    可是她错了。

    真的,有些事情过去就是过去,他们永远也不会变回曾经无忧无虑十六七岁的少年男女。她也不会再缠着他,要他陪自己睡,更不会任性地哭着说一些伤害他的话。有一些东西在悄悄改变,那究竟是好还是坏,璇玑并不知道。

    两年的空档,他们两人都需要适应一下互相的变化。

    众里寻他千百度,她找了很久,以为终于找到了他。可是他已经不是那个“他”,她也不是他印象里那个“她”。奇怪的是,她并不因为这种转变而感到沮丧,她甚至带着一种好奇的探究心态,想知道他这两年的生活细节,想了解他更多更多,好像重新认识一个人,一切从头开始。

    他会不会也是这样想?他会不会还不相信她?不想见她?

    不不,这些恼人的问题,留到以后再想吧。她眼下只要留在这里就好,只要留在这里……璇玑渐渐倦极睡去,坠入梦乡前隐约听见缠绵的琴声,很远,又好像很近,有人在轻轻弹奏七弦琴。

    琴声像宛转的耳语,搂着她,哄着她,贴着她每一寸肌肤,一切都是暖融融的。

    ****

    璇玑很快就领略到西谷少女的热情奔放,比如兰兰,她完全不因为璇玑的存在感到气馁,风雨无阻,每天有事没事都跑过来。她开始是打着送东西为借口,本来禹司凤一个人住,什么也不收,就像一面铜墙铁壁。但自从腾蛇这吃户来了之后,铜墙铁壁的效用就完全消失了。

    只要是送吃的,他都毫不客气一股脑儿搜过来。这恶习被村里人摸透之后,就不断地有别家的女孩子送好吃的来,腾蛇丝毫不明白这些女儿家的心理,他反正有吃的就开心。不过俗话说,吃人嘴短,拿人手短,收了人家这么多东西,禹司凤也不好意思再摆着冷脸拒人于千里之外,于是兰兰又从送吃的变成每天过来帮忙晒草药,整理凌乱的药铺,成了常客。

    这女孩子有一股可怕的韧劲,像钢丝绳一样,无论禹司凤怎样的冷脸,她都毫不在意,甚至投其所好,下了狠劲来钻研药草,遇到不懂的便去问他,以此为借口和他多说两句话。禹司凤在这方面倒并不吝啬,有问必答,完全是一副好老师的样子。

    这一日,璇玑跟着禹司凤上山照料那些药草,她的烫伤好的差不多了,这几日总是觉得痒,又不敢用手抓,于是他说再配几幅新药进去止痒。两人起了个大早,才背上药篓,兰兰就来了,听说他们去山上,便说要去见识一下没见过的药草。

    说实话,璇玑对这女孩子并没感到讨厌,从某方面来说,她甚至觉得挺好玩,何况司凤受欢迎,对她来说倒是个值得自豪的事情。大约是因为她从心里一直笃定着,禹司凤不会对其他任何女子报以青眼,所以才能这般放松自然。

    不过今天的情况很有些不一样,一路上兰兰问东问西,禹司凤有问必答,摘药草的时候她也很认真地询问每一种药草的功用,禹司凤说到了兴头上,干脆把每一种药草都指给她看,一一解释,璇玑在旁边站了一会,没人理她,她对药草一窍不通也插不上嘴,突然觉得自己像个多余出来的人。

    这种感觉她并不陌生,从小到大,她一直都在体验这种疏离感。所有人都在笑,在说话,可是没有人理她,在乎她。她孤零零地站在一旁,像画中多出的一抹败笔之色。她一直在寻找自己存在的位置,可是没有人愿意给她。

    这感觉实在是糟糕透了,璇玑半点都不希望在这种时候重温。她默默看着禹司凤,他和兰兰正蹲在田里热火朝天地说着那种草能止血,那种草能止痒。她正打算找个地方坐一会,挠挠痒,烫伤的地方痒的实在让她受不了,忽听树林中传出一阵清脆的啼鸣声,紧跟着枝叶扑簌,一只浑身雪白的大鸟冲破树顶,高高飞了上去。(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qidian.,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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