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觉得喉咙还是堵着的,不怎么能开口。
“不过是不是自杀还得再查,但是程立作为嫌疑人已经被控制起来。我跟程立认识很久,他不是那种会在明面上做这种不利于自己的事情。而且沈策安在派出所门口就跟程立的人走,并不避讳什么。”
晏谨之停顿了片刻,“我觉得沈策安可能是死都要拉程立当垫背的,程立在忙着洗脱嫌疑的时候,自然就顾不上找你的麻烦。”
沈书砚不想听了,伸手捂住了耳朵。
她先前就猜了七八,如今听到晏谨之这么言之凿凿地分析,就更能确定这是沈策安最后能为她做的事情。
她有些抗拒去了解沈策安的真实意图。
只要不知道,他就是那个十恶不赦不负责任的不配称为父亲的人。
而不是一个在知道沈家终究有覆没的那一天,所以在意识到这件事的时候就已经开始筹谋她的退路的用心良苦的父亲。
可她知道了,她就会开始懊悔为什么没有早点猜出他的用意,为什么没有早点了解他的用心。
沈书砚固执地捂着耳朵,声音很轻地说:“我……我要……告诉他。”
“什么?”晏谨之听得不是很清楚,因为沈书砚的声音太小,还特别沙哑,“你嗓子怎么了,贺山南连水都不给你喝吗?”
晏谨之将沈书砚嗓子沙哑的原因归咎在贺山南身上。
他去给沈书砚倒了一杯温水过来给她,“你刚才说什么,告诉谁?”
沈书砚仰头看着晏谨之,坚定地说:“告诉他,点点。”
晏谨之这下听明白了,沈书砚这说的是要告诉贺山南关于点点的事情。
他端着水杯的手,微微顿了一下,眼里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神色。
再开口时,声音里听不出情绪,“藏那么久,终于打算告诉他了?”
沈书砚还是觉得开口很难,每说一个字,都似乎要很用力。
可就算再用力,声音依旧很轻,“嗯。”
要告诉点点。
她不是姨姨,是妈妈。
也许,她所谓的这种保护,往后在点点看来,也会像现在她看沈策安一样不可理喻。
他自以为地保护她,却让她在过去那么多年里都觉得自己是不被父亲疼爱的。
沈书砚想,就算这些年过得颠沛流离,处处危机,但也总好过将近二十年的以为自己不被父亲疼爱。
那种痛,沈书砚不想让点点经历。
想到这里,她便掀开了被子想要下床回家。
可能是因为在床上躺了太久,猛地起身,竟还有些无力。
晏谨之及时伸手去扶住了她,心里头不是很有滋味,“你急什么?人还会跑了不成?再说,你觉得你瞒了他那么久,他一下子听到这个,会接受得过来?”
晏谨之并不知道沈书砚是要回家去告诉点点,以为她这会儿要直接告诉贺山南她隐瞒了好几年的事实。
沈书砚很快地将手抽了回来,仿佛是不想多跟他有什么身体接触一样。
晏谨之眉头拧了一下,“沈书砚,你真觉得我没脾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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