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感都来自于抱着的那只手臂。
他手机响了起来,手臂却抽不出来,只能反身过去将床头柜上的手机拿过来。
季舒打来的。
贺山南低头看了眼睡得并不安宁的沈书砚,没有将手臂强行抽出去,半靠在床头接了电话。
特护病房的病床也没见得多大,都是方便移动的单人床。
他两躺在一起,就显得特别拥挤。
但也正是因为床小,沈书砚几乎整个身体,都是贴着他的。
贺山南接了电话,低低地应了一声。
季舒在那头说道:“贺总,金马会所已经被暂时封锁,会所负责人程立,以及沈策安私生女江知安,都被带回警局。据说,是因为沈策安向程立索要高昂的彩礼费,没有达成统一,就以此为威胁。沈策安已死,死无对证,其他人说辞一致。”
这个说法,真的是可笑至极。
“贺总,还要继续跟进这件事吗?”
贺山南思虑片刻,才说:“找机会把江知安接出来,不要让程立的人靠近她。”
显然,季舒对贺山南这个安排非常不理解。
但不理解归不理解,她还是应了一句:“好的贺总,我这就去安排,有任何情况会第一时间通知您。”
季舒这边刚要挂电话,但听到那头有类似女人的嘤咛声。
她不确定自己有没有听错,想要再辨别的时候,电话已经被挂断。
……
的确是沈书砚嘤咛了一声,她睡得不安稳。
梦里反复出现的,是沈策安坠楼的画面,交织在一起的,是她还很小很小的时候,每日沈策安回家,会带一些她喜欢吃的点心,给她买很多很多的芭比娃娃。
那时候她房间有一整面墙都做成了陈列柜,里面放着各式各样的芭比娃娃。
后来,沈策安不再给她买芭比娃娃,甚至还将柜子砸了,把娃娃都给丢了。
她哭得很伤心,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往日那么和善的父亲,突然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他吼她:从今往后,别再让我看见这些东西!
又说:你想要是吗,那就自己去争自己去抢!
那之后,不管沈书砚想要什么,沈策安都只会让她自己去争取,告诉她这天底下没有掉馅饼的好事儿。
梦里温情的画面很少,几乎没有。
她想要从噩梦中醒来,却好像被人拽住,不断地往下坠落。
忽然,她好像抓住了什么东西。
仔细一看,似乎抓住的,是贺山南。
看到他的时候,沈书砚感觉到的,是无尽的安心和放松。
但是这种安心并未维持多久,很快的,男人反手攥着她的手腕,用了很大的力道,感觉手腕都要被他折断了。
男人冷声质问她:“沈书砚,你为什么要骗我?”
“没有,我没有……”
“没有吗?那点点呢?”
“点点……”
沈书砚是被一个很大的力道扯醒的。
睁眼,沈书砚看到了贺山南那张近在咫尺的脸。
男人深深地看了沈书砚一眼,问:“点点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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