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面的冷风萧瑟,卷起她腰间的衣袂胡乱翻飞,苏瑜站在宣晗的帐篷门口。
她是想进去看看宣晗伤势的,可碧影以御医在,且有些伤势伤到不该伤的地方为由,客气的将她拒之门外。青丝在寒风中交织着,一缕粘在了唇角,不经意间,她看到南宫世显又走过来了。
南宫世显还露出一副诧异且微怒的表情出来,“皇后娘娘怎的不进去?”
“孩子年纪大了,纵使本宫是他阿娘,也该避避嫌。”
苏瑜的解释并未让南宫世显信服,反而让他脸上的薄怒更浓了,“不管是什么原由,都不能让皇后娘娘在帐篷外吹冷风,小王现在进去,定要好好教训教训他。”
这是他的表侄,他可以教训。可人是她养大的,没听你南宫家一口米一口水,什么时候能轮到你来指手画脚?苏瑜刚要作声,南宫世显却不给她机会,直接撩帘进去了。
没一会儿,就听到南宫世显教训宣晗的声音。
“到底是伤到哪里了?竟让你母后在帐篷外冷着不让她进来看看,可知道你虽不是她亲生的,到底也是她的心头肉,此举真是太不懂事了。”
接着是宣晗不安的声音,“表叔教训得是,侄儿知错,等到碧影上好药,侄儿立即就请母后进来。”
听着宣晗的声音只是显得疲惫,苏瑜也就安下心,说了句‘你好生养着,待好些再到本宫面前来请安。’后就走了。
蝶依跟着苏瑜,有些奇怪皇后娘娘的反应,“这姑娘在帐篷外站了好一会儿,真不进去看看囊王殿下么?”
此时的苏瑜还没有察觉到有任何的不妥,只道:“他都是要娶亲的年纪了,碧影是侍候他长大的,服侍在他身边倒是无碍,晗哥儿虽然喊着本宫阿娘,到底不是他亲娘,的确该避避嫌。”
蝶依又想到适才南宫世显能进帐篷看小囊王的嚣张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瞧瞧那南宫小王爷的得意嘴脸,好像是男的就好了不起似的,咱们的囊王殿下也是,之前对这个小王爷都是爱搭不理的,怎么这会儿子表叔表叔喊得这么亲热?还什么都听他表叔的?”
苏瑜闻声,赫然驻步。
蝶依跟得不远,险些撞上来,“姑娘,怎么了?”
苏瑜没作声。
此次冬猎并未因宣晗这个小插曲而受到什么影响,夜里宽敞的雪地里燃起的熊熊篝火,篝火边围了一圈矮桌矮凳,桌上摆满了今日猎的动物,全都被烤得热呼呼的直冒油。
席宴间,苏瑜看到宣晗坐在萧景仁身边,因为伤势的原因不能饮酒,倒是北国随行而来的侍卫们表演起了男儿舞惹得众人掌声不断,苏瑜看着宣晗看这舞蹈时兴致盎然的样子,心里说不出来的怪异。
席宴散尽,她与宣祈回到行宫寝殿。宣祈先去沐浴更衣,苏瑜则坐在妆奁前落饰,看着镜中人心慌的样子,明明什么事都没发生,她这是怎么了?
等到宣祈沐浴更衣出来,看见苏瑜坐在软榻上垂眸发呆。微摇的烛灯之下,她莹柔的脸庞光洁如玉,温润得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