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瑜道:“大限就这几个月了。”
余氏闻声,腿脚立即走不动道了,她捂着嘴低声抽泣,“章嬷嬷在孙家侍候了一辈子,老太太还活着时候,儿孙们惹着她动了怒,哪次不是章嬷嬷在老太太跟前说好话照拂儿孙们?虽说明面上她是孙家的仆妇,可试问在这个家里,谁会把她当个下人看?她就是孙家人的长辈了。”
余氏的话也让苏瑜一阵动容,一时间也不知要说什么。等到余氏难过得差不多了,才道:“嬷嬷可有提什么时候离京?”
“提了,说是再呆几天就走。”余氏又哽咽着声音说,“实则她小孙子说了,来前儿家里已经在伐木做寿材了,嬷嬷说进京看看就回去。”
“她这是想要落叶归根啊!”苏瑜叹了一句。
余氏点头,携帕抹了抹泪,“天儿已经开始凉了,章嬷嬷是算着日子进的京,也算着日子要走的。”
人这一辈子,都有自己的命徒,苏瑜也无法强求什么。
在送苏瑜出府时,余氏和苏瑜皆看到三房的蒋氏带着颜妈妈从对面的曲廊走过,蒋氏走得是脚下生风,像是有急事,又像是被气着了。
苏瑜又想起孙嬉还在牢里这事儿,“嬉姐儿在牢里,三舅娘在家可还安份?”
余氏看着蒋氏踏下石阶钻过月洞门,声音里听不出情绪,“前段时日宋家又闹了场事出来,我也被迫跟着去了一趟宋家,三弟妹明眼看是让我安抚住了,可私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