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氏的声音很平静,与蒋氏的张牙舞爪全然不同,却偏偏是最吓人的。
首先,蒋氏万万没想到余氏会跑来护短,也清楚余氏赶过来定然是怕自己闯大祸影响孙家名声和雍哥儿前程,但在她艰难之际余氏护着她,怼得趾高气昂的向氏张口无言,她心里就很是痛快。
其次,余氏的问题也真是将她问住了。这门亲事是在何种情况下定下的,旁人不知情,她却心中有数。如今嫁都嫁了,嬉姐儿也为宋家付出太多,一旦离去,那之前那些付出和努力岂不是白废了?
“二嫂嫂,嬉姐儿命苦,千挑万选,竟选了一户这么不靠谱的人户。”
听着这无奈的哽咽声,以余氏对蒋氏的了解,很是清楚蒋氏在纠结什么,无非是不想前事化尘,便宜宋家。这门亲事,不论如何也不会轻易割舍掉。
余氏轻叹着摇了摇头,目光又扫过迎春的肚子,最后落在向氏身上,“亲家太太,我这三弟妹做事是莽撞了些,可她出发点也是一片慈母之心。如今嬉姐儿还在牢里受苦,你儿子的主意就打到她身边的女使身上,说轻了打脸,说重了丢人,可不是什么光荣之事。我也不怕你疑心孙家人仗势欺人,但三房的委屈我这做嫂嫂的看见了铁定是不能当没看见。既然迎春有喜了,你们母子又如此护着她,人我们肯定是带不走了。但有一点我到是能做主,那就是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别再闹出什么幺蛾子,否则令郎的前程以及这泼天的富贵,我孙家人既然能给,想收回来自然也不是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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