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妇吓得不轻,不敢再闹了,可是逃了几回都没逃出去。一天夜里,有人将民妇套进麻袋丢进水里,幸好民妇早就防备,平常绾发的木钗换成了半把剪刀,民妇用那半把剪发捅破了麻袋,又因民妇是在河边长大的识得水性,这才悄然游上岸活下命来。”
听到这里,宴殿里响起一阵唏嘘。能坐在这里饮宴的女眷多数都是为人母的。自古谁家儿女不是心头肉?幼时一眼看不见就觉着心惊胆颤,忧思难安,这还是被人抢走的。赵刘的一番话说得令她们颇为动容,眼泪忍不住就往下掉。
宣祈不着痕迹的朝上首看去,皇帝眯着眼看着赵刘氏,脸上毫无情绪。而贞贵妃则是听得花容失色,惶恐不安。
“那你可知你孩子到底被什么人抱走了,你在人家庄子里生活了那么久,总不能不知道那是谁家的庄子吧。”
这话是大理寺卿杜达问的。
赵刘氏抽泣了两声后,答道:“女主人倒是时常到庄子里走动,可庄子里的人都只称呼她为夫人,什么夫人,夫家是做什么的从未有人提及。而且民妇哪里知道后面会发生那么可怕的事,所以便大意的没去详加打探。那夜民妇从河中死里逃生,越想越不甘心,民妇不能让自己的儿子流落在外。于是民妇并未回赵家村,而是偷偷守在庄子附近,次日庄子的管事出门,民妇便偷偷跟着他,他到了京城,站在一座而华丽的府邸门口,很快一辆精致的马车停到他跟前,从车上下来的正是民妇苦苦追寻的女主人。民妇看着管事恭敬的朝女主人作揖,然后一起进了那座府邸。”
说到这里,案子几乎就要真相大白了,大理寺卿惯性使然,接着追问,“你可看清那是谁家的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