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琼英没注意他的眼神,放开了门,轻轻托着他的手,看着掌心的伤,问他:“疼不疼啊?”甘琼英语气很软,透着满满的关心。
这是甘琼英第二次问他疼不疼,第一次,是他咬舌之后。
骊骅紧盯着她,眼神晦暗不明。
甘琼英又说,“夫君,你即便是同我赌气……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怎么能随意自伤
骊骅眉头狠狠一跳,飞快地把手抽出,整个人透着一种被逼到无路可退的窘迫。她这么轻易就看出了他是自伤,骊骅只觉得无地自容。
他低头垂眸,不知道甘琼英知道他这样,会怎么想,更不知道自己该与她如何相处,也不知道要怎么解释狡辩。
而甘琼英察觉他耳朵飞速泛红,眼神躲闪,还以为自己一时失言,说错话了。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句话能规劝大多数自伤自毁之人,却不包括骊骅。
因为若是甘琼英没有猜错,骊骅正是被父母舍弃的那一个,连父母都不曾爱惜自己的亲生骨肉,她在骊骅的面前说这样的话,就显得大言不惭。
“我只是……替你觉得疼甘琼英硬着头皮找补了一句,“你的舌头也是,手心也是,多疼啊,以后别再这样了
“不喜欢、不开心、不想要,都可以直接说,”甘琼英说,“我都依你的财神爷。
骊骅垂眸站在那里不吭声,像一尊化石的门神,虽然面皮看不出他的表情变化,但是他整个人都显得很阴沉。
他自然也是想起了自己的父母,却只觉得可笑。
最可笑的是生平第一次会疼他的人,会在乎他意愿,是不是开心,想不想要的竟是曾经给过他无数次伤痛羞辱之人。
骊骅一面沉溺,一面怨恨,被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感情拉扯,他快要被撕碎,甚至有些恼恨起了甘琼英。
她为何要变呢,若她一如从前,他便不会产生任何的期待,倘若他们之间一直都只有恨,他便能够决绝行事,什么也不必顾忌在意。
可她为何要如此?
为何突然变成这样?
骊骅慢慢抬眸,双眸之中酝酿深压在眼底的风暴,他很想直接问她,你到底为什么会突然这样?
可他最终也没有问出口,甘琼英扯着他的袖口,把他拉进屋子里面。
将骊骅按着坐下,自己则搬了椅子靠近他落座。
她继续说道,“你要保证不再自伤,你都不知道你对我有多重要
这句话看似像是哄人,实际上是她唯一的实话。
面前这位可是她剧情的挡箭牌,是每月给她二十万雪花银的财神爷。
他这双手,那是摆弄金山银山的手,怎么能受伤!
而且甘琼英又发现了骊骅一个弱点,那就是他不仅无法应对旁人的善意,更喜欢旁人在意他的样子。
对甘琼英来说,善意何其简单,表现出在乎更是信手拈来。
想到骊骅每月给她的二十万两,就像她曾经在网上看到的那些段子一样,老公每月给几千万,给他的三儿伺候月子,那也是当仁不让。
甘琼英整个人在他面前柔成一汪水,甜言蜜语不要钱一样往外冒。
骊骅听得双耳麻木,浑身僵硬。
半夜三更,太医还未等到太医院,又被公主府赶去的车辆接回来了。
太医姓庄,是太医院的老人了,平日里只给几位宫妃和太后瞧病,几乎不会出诊,但端容公主的命令谁敢违背,他下了马车,抬袖悄悄打了个哈欠,拖着沉重的步子紧赶慢赶,终于在最短时间内赶到了。
但是等他看到驸马手上的伤口的时候,太医也短暂怀疑了一瞬,他甚至还检查了驸马身体的各处,但一通检查下来,他迷茫了。
庄太医一边处理手上的伤口,一边惊疑不定看着驸马。
而这时甘琼英则是紧张过度地询问那道口子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
“多久才会好?”
“会留疤吗?阴雨天时还会疼吗?”
“若是以后留疤了,可有什么药物去除?”
在甘琼英问出第一句时,庄太医就被震惊到老手一抖,原来他被急匆匆叫过来,竟真的就是包扎这个扫帚条划出来一样的伤口吗?
骊骅有些羞愧,面皮能绷住,耳朵却悄悄发红。
“烦请太医好好看看,”甘琼英俯身,又说:“伤口包扎好,一并给驸马检查下他的腿
“驸马身子一直虚弱,可有什么补药调养身体吗?”
“对了,驸马的舌头先前受伤了,但是他这两日一直说话,会不会影响伤口愈合?”
“平日里吃东西要注意些什么吗?”
庄太医被问得晕头转向,但是他不敢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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