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过小雪节气,快到年节,有许多提前回乡的船只会过路嘉平县,炊记食肆也就忙得不可开交。
这日,春根急得火烧屁股似的窜上二楼,说蔺九均帮忙搬东西的时候,从梯架上摔下来了。
人现在昏迷不醒,已经送去医馆里了,只是店里还忙着,他们正不知是开店还是闭店。
秦知夷冷静地吩咐下去,让店里雇工都各司其职,她去医馆看顾蔺九均。
送的是就近的陈容鸢的医馆,秦知夷赶到的时候,蔺九均躺在里间的小床上。
陈容鸢正细细地给蔺九均把着脉,面色沉重。
秦知夷散了散带进来的寒气,有些着急,送来多时了,怎么还在把脉
陈容鸢刚把出些古怪,皱着眉说道,一刻钟前才送到的,黑白无常要人都没你着急。
……
秦知夷闭了口,默然好一阵。
突然瞧见蔺九均有要醒过来的迹象,秦知夷知道他看不见,忙握住他的手,我在,你怎么样了
蔺九均感受着手上的温度,愣怔地问道,你是谁
秦知夷瞬间惊恐万分地看向陈容鸢。
陈容鸢摊了摊手,说道,早跟你说不要急,我就是觉得不太对,才把脉把得久了些。
陈容鸢又看了一番,确定蔺九均是摔坏脑子,失忆了。
秦知夷彻底惊愕了,怎么就突然失忆了
但他忘得也太彻底了吧!
我为什么会看不见
我们是夫妻
我们一道开了个食肆
秦知夷再次无力地看向陈容鸢。
陈容鸢说道,应该是短时间的摔坏脑子了,我已经在他头部的几处穴位扎过几针了。回去睡一觉,兴许明早一醒就恢复了。
扎穴位还说得过去,睡一觉是什么治疗方法啊!
你是不是庸医来的秦知夷深深质疑。
你看那边,都是我救治过的病人非要送来的。陈容鸢指了指医馆墙上挂着的大小不一牌匾,挨个念着,‘悬壶济世、妙手神医’‘华佗在世、药到病除’……
秦知夷觉得有些头疼,别念了,知道了,知道了。
回到炊记食肆时,已是傍晚。
春根和罗大娘都知道了蔺九均摔着脑子了,秦知夷用陈容鸢的话搪塞过去了。
她说得极其认真,虽然她自己一个字不信。
一道用过晚食后,秦知夷领着蔺九均上了二楼,又从他房里抱出几件衣服,说道,你先去沐浴,身上摔得脏兮兮的,洗干净了再睡觉。
蔺九均乖顺地应道,好。
澡房有春根他们烧水照顾的,也无需她操心,先待明日看看怎么回事吧。
蔺九均去了澡房,秦知夷也躺回了床上,失神地想着事。
怎么好好的人又是摔坏了眼睛,又是摔坏了脑子呢
也怪不得他那时说什么福报不福报,轮不轮得到他的话。
蔺九均刚沐浴完,他去澡房前见秦知夷进了这屋子,是以,他上了二楼也进了秦知夷的屋子。
秦知夷听着开门动静,刚想起身问道,怎么了
就见蔺九均已来至她床榻,正要掀开被子,上床睡觉。
秦知夷感受到一身微凉气息向她袭来,你、你!
蔺九均手里还捏着被子,有些疑惑,娘子,怎么了
什么什幺娘子
蔺九均又道,娘子不是说我们是夫妻么难道不在一处睡吗
秦知夷,!
当时只想让他想起些什么才说的,可是失忆的他怎么这样主动
等等,主动
她怕个什么劲!
待蔺九均恢复记忆了,就算尴尬羞愧,也是他!
秦知夷想了一通,说道,睡……睡啊,当然睡了。
蔺九均上了床以后,他有些困惑道,娘子,被子和床好像有些小,挤不下两个人……
秦知夷都靠着床里了,听到蔺九均这么说,她咬牙切齿,你喜欢贴着我睡,特地买的小床。
蔺九均懵住,似乎有些难以相信自己是这样的人。
秦知夷靠在软枕上,说道,不信呐
凑近些,我同你说……
在蔺九均乖乖凑近时,秦知夷吻上了他。
蔺九均虽然愣住,却觉得很熟悉,他没有挣扎,反而几息过后,他无师自通地反攻了。
这下轮到秦知夷呆住了,一吻毕,她在他怀里喘着气。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他的呼吸灼热地喷在她的后颈,痒痒的,腰间也有些酥麻。
这个人真的是蔺九均吗,是不是被夺舍了
之前碰个脸、牵个手就脸红得不行的人,是他的孪生兄弟吗!
秦知夷刚翻身滚出他的怀里,却听得他呼吸平稳,似乎是睡着了。
想来也是,这半月他一直在忙,又遇上这么个事,估计是累着了。
翌日,蔺九均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身旁还睡着一抹温热。
幸而他先闻到她身上熟悉的香气,猜出睡着的人是秦知夷。
还好,是她。
不对,怎么是她!
蔺九均慌忙摸了一把自己的衣服,感觉到贴身衣物还有些凌乱。
刚刚恢复记忆的蔺九均,如遭雷劈一般僵住,他尝试回忆究竟发生了什么。
但事是一点没想起来,头却是疼得厉害起来。
他只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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