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派人把我贪图杨莺时美貌的事再渲染得热闹些,能让严党的人相信最好,其余的暂时就不要动了。陆听澜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紧紧地盯着火光,……你抽空查查荣茵的事,要事无巨细,你亲自去查。
陈冲惊讶地看着陆听澜,上次陆七爷虽然吩咐人查了荣府,可也只是为了荣江,现在杨莺时又进了府,虽然是缓兵之计,纳妾礼也要等到明年除服了才能办,但是府里谁都默认了杨莺时将来会是七爷的姨娘。他现在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七爷对荣三小姐的心思了。
第二天雪过天晴,做完法事吃过斋饭,来做法会的人陆陆续续地都走了。
山门前,荣茵坐在马车里等着丫鬟婆子搬东西,不远处有说话声传来,她悄悄掀开一角车帘,是方丈在送行陆听澜。
陆听澜的身边站着昨晚她在偏殿没有见到的杨莺时,依然带着兜帽,看不见脸。荣茵想到昨晚在灯楼遇见陆听澜,猜测他是应该去给杨太傅点长明灯的,他对杨莺时可真好。
荣茵抿抿唇,放下了帘子。
从开元寺回来的当天,玉竹院里就闹了起来,听说是因为钟楼的事,一向疼爱徐婉莹的王氏对她发了好大的火,连罗氏都被骂了。
真是个蠢货,你的《女戒》《女训》都读到狗肚子里了居然敢在佛祖眼皮底下干这种事,这下好了,整个京城都会知道开元寺发生的事,你还想嫁在京城,做梦去吧!
昨天事发时还在寺里,怕别人听到,王氏憋到回了玉竹院才发火。她最生气的还是徐婉莹此举会连累到荣府的名声,当时在庙里大家嘴上不说,可是心里谁不清楚秋月是被人指使的,教养出不顾亲情陷害自家姐妹的人,任谁都会觉得荣家的家风有问题。
徐婉莹坐在一旁哭哭啼啼,她也没有想到荣茵会不上当,如今惹祸上身,只觉得天都要塌了:祖母,秋月也是被人打晕了扔进钟楼里的,她一觉醒来就变成了现在的样子,这个人一定是荣茵,荣茵恨我抢了大舅母和大表哥的宠爱。小沙弥打着罗氏的幌子,荣茵怎么可能不去钟楼。
祖母,您要相信我啊,婉莹这几年在府里一直都恭敬着您,您难道还不清楚婉莹的为人嘛!
王氏更是生气:还敢说!我早就跟你说过荣茵再不好也是荣家出来的,她昨日要是在钟楼里,毁的不仅仅是她自己,更是整个荣家。你害了她你以为你还能落着好有个与人私通的表姐,你的名声照样好不了,还有你大表哥,他明年可是要下场的,真是气死我了。
罗氏心疼徐婉莹,忙上前护着:母亲,莹姐儿还小,又心性单纯,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您就不要责怪她了。
王氏恨不得跳起来打罗氏一耳光,指着她骂道:一对蠢货,她要发疯你也不拦着王公子的名声谁不知道,王夫人正愁找不到借口,她偏要撞上去给王家当背锅的,你如今想想怎么给王家交代吧!
王家安抚不好,真要闹将起来,即使徐仲达来了也不好使,不过罗氏昨夜就想好了解决的办法:王夫人不是说了嘛,一个丫鬟勾引有钱有势的少爷不就为了能做姨娘享荣华富贵,这一切都是秋月的主意,其余的莹姐儿打死不认谁又奈何得了王家也理亏,总归不会拿到明面上去说,莹姐儿背后可还有他父亲撑着腰呢。
王氏阴沉着脸,罗氏这句话也在提醒着她,徐仲达只要一日不倒,徐婉莹就还是四品知府的女儿,她就还有求着徐家的那一天,连重话都不能说过了。
此事也只能这样了,她缓和了语气:表面功夫也得做足了,秋月这种惑主的丫头是留不得了,乱棍打死丢到乱葬岗去,再给王家好好地准备一份大礼道歉。说完冷冷地看了眼徐婉莹,语气又恢复了往日的柔和,此番事了就和你母亲回安庆去,等风头过了再回来,你知道祖母一向是疼爱你的。
要把从小伺候自己的秋月打死,徐婉莹根本就不在意,只要能把这件事遮掩过去不毁了她的名声就好,一个丫鬟而已,死就死了。她真正急的是王氏说的不过是场面话,回安庆去她就再也没有指望了,如何还能回来只怕张氏立时就能将她随便嫁出去,那她这三年不是做了无用功
她不死心跪在地上哭求,拉着王氏手:祖母,不能送婉莹回去啊,您忘了我的母亲她可是您唯一的女儿啊,您当初答应过会好好照顾我的。见王氏不为所动,她膝行走到罗氏面前,哭的狼狈不已:大舅母,婉莹一直敬爱您,您是知道的呀,您求求外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