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谁来了武定侯府内,郭兴接到小厮的通传一脸惊讶,他与陆听澜不过在大兴喝过一次酒,平常也无甚来往,大晚上的登门拜访,所为何事
管家听闻来的人是大名鼎鼎的陆阁老,早就把人领到了回事处,还升了盆炉火,郭兴过来时,陆听澜已经捧着一盏热茶在喝了。
厚重的门帘被人掀开,晃荡几下将夜晚的寒露隔绝在外,郭兴跨进门,笑着道:阁老深夜前来,不是请我去喝酒的吧
陆听澜放下茶盏站起来,也笑道:深夜叨扰,实在是事出有因……
陆阁老到底想说什么郭兴父亲是个武将,他虽是个文官,但性子还是随了武将的直爽,最烦文官的弯弯绕绕,他听了半天,还是没听明白陆听澜想要说什么,怎么能扯上他在江南织造局的事。
陆听澜摩挲茶杯的手顿住,淡笑道:世子快人快语,陆某也就直言不讳了。我记得世子在江南织造局主事时,荣川是您的部下吧后来您调职回京,也带走了荣川……
哼,这都是公开的事,阁老今日提起,意欲何为郭兴表面还算平静,内心早已警铃大作,荣川都死了四年,他以为当年的事早就过去了。
感觉到茶不烫了,陆听澜啜了口茶,声音低沉:前不久,我偶然得知荣川死后不久,他的马夫也死了,世子您说,会不会太巧合了点
郭兴浑身都紧绷起来,陆家在朝堂上从不卷入党争旋涡,陆听澜能进内阁,是皇上为了平衡严党势力安排的。也就是说,他是皇上的人,可为何要关心区区四品官员的死,是皇上授意的还是另有原因
陆听澜看了眼充满警惕的郭兴,笑了笑:上次在大兴喝茶时,我记得世子曾提起过泰兴商行,不瞒你说,我之前巡按江南,已注意到了。我还注意到,世子也曾暗中调查过,世子不必对我抱有敌意,我今日来,不过为了证实一个猜测。
等从武定侯府出来,天已经快亮了,再回陆府已经是来不及了,陈冲赶了马车直奔午门,今天是三日一朝的日子。
第二天一早,琴心伺候荣茵起身时,疑惑地问:姑娘,小将军的荷包您是收起来了吗昨日四姑娘一来我就忘了烧荷包这回事,等到您睡下了才想起来,可是去暖房里找遍了都没有找到。
荣茵的脑子还迷糊着:再好好找找,是不是被琴书她们收着了。
姑娘!我问过她们了,都没看见。里面还有五百两的银票呢。琴心给荣茵穿好衣裳,又拉到梳妆镜前坐下,给她梳头。
荣茵打了一个哈欠:傻琴心,银票我已经拿出来了,跟账本放在一块儿的。
琴心无奈地叹气:我的好姑娘,银票就算了,那可是外男的荷包,您留着被人看见了像什么话。
荣茵清醒过来,脑子里闪过荣荨的脸,又摇摇头觉得自己想多了,四妹妹之前都不认识张昂,怎么会处心积虑地拿走他的荷包。荷包留不得,她吩咐琴心:你再好好找找,今日请安琴棋随我去。
今日的玉竹院里很热闹,姑父徐仲达的填房张氏从姑父的祖籍保定府探亲回来了,她这次北上除了探亲还要给徐婉莹办及笄礼,十一月初徐婉莹就要及笄了。
罗氏也在,她们正在商议徐婉莹的及笄礼该怎么办。荣茵请安完,就坐在一旁,安静地听着。
要我说,及笄礼的正宾请郑大人的夫人来,赞者就让茵姐儿来吧,再把与咱们府有来往的夫人小姐们都请来观礼,办得热热闹闹的。王氏怜爱地将徐婉莹抱进怀里,抚摸她的头发。
罗氏皱眉:茵姐儿就算了,她那个名声……莹姐儿不是和杨大人家的嫡次女交好吗,让她来当赞者吧。
张氏听到这儿后槽牙都要咬碎了,一个丧母长女,至于这么兴师动众么,让自己跑一趟不说,还要请这么些有头有脸的夫人太太,也不知道她受不受得住。
王氏疼爱徐婉莹没错,可及笄礼这么大的事需要用到的发笄不能敷衍了事,她可没想让荣府掏这笔钱,于是看向张氏:莹姐儿及笄礼上的簪子想必姑奶奶带来了吧
张氏目光闪了闪,叹了一口气:自然是带了的,莹姐儿的及笄礼我和她父亲都是极为看重的,才十月初,夫君就急吼吼地让我赶紧上京来,说要给莹姐儿好好儿地办一场。只是……老夫人您也知道,夫君为人老实本分,府中开支全靠他那点微薄的俸禄,砚书又是长年吃着药的,这即使有心也是无力啊。莹姐儿,你也不忍心看着你父亲为难吧
张氏拿出来的簪子,是一根很普通的金簪,只雕了并蒂开的梅花,连宝石珍珠都没有镶,孤零零的,一看就是便宜货,王氏看了忍不住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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