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公交站送别了谭雯和游梦珂,步行在城区的小路上,林霁走在里侧,聊起了游梦珂。
她个子和你差不多高,吃饭的时候也一直在看你。
对她在意游梦珂这件事感到惊讶,蓝燕仪心里十分清醒,避开脚下的枯叶,直视前方:她喜欢的并不是真正的我。
她在这个话题上兴致缺缺,林霁识趣,也没继续问话。
安稳地过了周末,到了周二,两人大吵了一架。
……
谢家。
吵架
林霁一口气喝完茶杯里的茶水,吐出不小心吃进去的茶叶。
太恶劣了!这家伙最近总是看着我欲言又止,问她想谈些什么,又一笔带过,一来二去,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们就开始数落对方,现在开始冷战了。
欲言又止
谢安渡吃不准蓝燕仪是不是想谈在学校住宿的事情,旁敲侧击,打听起细节来:数落了什么
林霁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难道骂得很过分
谢安渡的表情立刻严肃起来,勒令林霁快点坦白。
林霁低下头,小声道:她说我睡相差,现在晚上都不和我一起睡觉了。
就这
谢安渡点点头:然后呢你说了什么
说到自己的想法,林霁猛地抬头,大声碎碎念:每天这家伙都要待在自己的房间里,待在里面就算了,还要锁门!我说她一点都不信任我。
这可是锁门!
林霁理解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但是锁门有点过分了吧,她很想看吗
好吧,她确实是有一点儿好奇。
但只有一点点。
其实这些都不是什么大事,你们说开就好了。了解到事情没有那么严重,谢安渡稍稍松了口气。
至于蓝燕仪为什么要待在自己的房间里,大概是为了写小说
可是,她一点都不坦诚。林霁揉了揉膝盖,抓紧了裤子,前几天她带我和她同学一起出门,我能明显感觉到,她在同龄人身边会更活泼一些。
这是一种不可避免的劣等感。
性格、习惯种种都能改变,但年龄不能。被三个比自己小的女孩包围,林霁能更明显地感觉到她们之间思想、阅历的差距。
蓝燕仪说的对,越是年长,越是失去年少的热烈,她站在蓝燕仪面前,也讲不出特别的情话。
谢安渡对她的患得患失报以理解,但她觉得比起年龄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你和她坦白过自己的过去吗
一个瞒着自己在画画,一个瞒着自己在写小说。
对她们忽远忽近的距离,谢安渡不知道如何评价,既然谈了恋爱,坦诚也是必要的吧。
林霁一愣,摸了摸手上的腕带:这个吗
其实蓝燕仪已经见过这道疤痕了。
有一回在浴室里,她瞥见了她手腕上的这道疤。
丑吗
林霁在她怀里轻喘,见她看着那里发呆,瑟缩了一下身体,下意识想把那道疤痕藏起来。
抓着手腕的手很用力,蓝燕仪看着水流在她手腕上落下,摩挲了几遍那道疤,半晌,低了头,吻在那道疤上。
不丑。
她似乎早有预料,也没问起这道疤的来历,仅仅是在这道疤上留了个心眼,每一回都要刻意亲一亲、咬一咬,欣赏她丰富的表情。
久而久之,林霁看见这道疤都想不起那些痛苦的回忆了,只觉得害羞。
回想至此,手腕上的疤开始隐隐发烫,林霁猛地站起身:马上放学了,我要回家了!
谢安渡坐在原位,看着她着急地离开。
吵架是吵架。
这不还是急着想见到对方吗
……
蓝燕仪回到家里的时候,家里安静得出奇。
林霁开了电视,躺在沙发上,一日既往吃着薯片,刻意发出脆脆的声音。
她耍小脾气的时候很明显,蓝燕仪也承认这次自己的错更大一些,没打扰她,走到厨房里先做饭。
开火没几分钟,林霁坐不住了,跑进厨房来。
盯着还未热好的油,蓝燕仪端起锅晃了一圈,看着油在锅边荡开一圈花纹。
饿了
林霁就站在她身后,不远不近:我来做吧。
这是她第一次明确提出要烧菜,蓝燕仪让开位置,站在她身后,带着她扶着锅。
还会烧吗
从她搬进来开始林霁就在吃外卖,也许林霁只会烧最简单的蛋炒饭、西红柿炒蛋
会。自信的人永远自信。
她坚持,蓝燕仪就支持,伸手勾了勾她右手的腕带:在家里的时候,这个就不用戴了吧。
腕带不同于手链、手表,缠得紧一些,疤痕老被腕带缠着,也不太好。
林霁摘了腕带,虽然还是有点不习惯,熟练地烧起菜来。
到这已经是默认和好的前兆,但菜下了锅,锅里沸腾起来,蓝燕仪突然开口。
一个月要到了。
旺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