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姜南溪的声音,赵北岌拉着弓弦的力道明显不足,导致射出去的箭镞偏了几分,随后一脸怒气问:你来做什么不是要去会一会那位龙傲天。
见人还在气头上,姜南溪柔声安抚:殿下,那位龙傲天还没到京城呢,我见不了。
冷冷哼了一声,赵北岌继续搭弓准备射箭,一副不打算搭理人的样子道:就是说还是要见。
听到这话,姜南溪便明白这人是在生自己的气,连忙带着哄小孩的语气问:殿下不想我去见那龙傲天,我不去见便是,我的错在此向殿下道歉。
姜掌柜算无遗策怎么会做错事,要错也是别人错了。
原来真是因为这个生气,这小郡王浑身的霸气,却如此小心眼。
主动上前,姜南溪道:秋日将至,秋白楼准备出一道炙羊肉,想请殿下先品尝味道,不知可赏脸
箭镞再次射出,赵北岌冷着脸回应:羊肉有什么好吃的,不去。
真不去
不去。
见人脾气上头,姜南溪慢慢后退几步:既然殿下不肯去,奴婢只好请睿王世子去了,世子性格好又活跃,由他决定炙羊肉的味道能不能当新菜品,极为合适。说完慢慢转身,只是步子还没迈出,就听到他别扭的声音传来。
赵北宜哪里有本郡王懂得羊肉怎么吃。
停下脚步回身,姜南溪继续给小郡王顺毛:所以郡王殿下赏个脸,来吧。
把弓箭丢给一旁的顾亭,赵北岌依旧冷着长脸:备衣。说完迈开长腿先走。
看着人从自己身边走过,姜南溪就知道,人已经哄好了。
两人身后的宋至跟顾亭对视了一眼,宋至低声道:郡王生气后有这么好哄吗
抱着弓箭,顾亭回道:因为哄郡王的人是姜掌柜不是我们,换做我们两其中一个去,铁定被削。
可以啊老顾,开窍了。
顾亭算是明白了,从郡王回京在街上看到姜掌柜的第一眼,郡王就对人家有意思了,不然为什么藏着那支蝴蝶发簪呢。
明明是郡王一见钟情,却做出这副姿态,难道这就是最近话本里说的傲娇。
———
朱雀街近来新开了一家酒楼,酒楼名唤秋白楼,据说里头的掌厨从前是宫里的大厨,做出的菜个个都极为鲜美,就连那端茶倒水的店小二也各个识字眉清目秀,甚至还能在店里听书看戏,好不快活。
繁华的街道两侧,以石砖为基座,砖木结构的秋白楼前,一辆古朴大气的马车停下,身着一身青白色的襕衫,一副儒生打扮的赵北岌手里晃着一把折扇从马车上走下。
站在酒楼门前,看着秋白楼三个字,赵北岌问:秋白楼这三个字是谁题的
一身劲装打扮的宋至回道:回殿下,是世子题的字。
大哥还有这闲情
不止呢殿下,那绣庄铺子织云楼的题字是大理寺王霁大人的字,天下仓米铺是睿王的字,姜掌柜的人脉可谓是遍布京…看到主子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宋至选择闭嘴。
收起折扇,赵北岌冷哼一句:这姜南溪好本事啊,能找来这么多达官贵人给她做招牌,她到处找人要字,怎么不问本王要。
殿下的字杀气太重了呀,挂出来还怎么做生意。
你的意思是本王杀气重,不配。
属下不是这个意思。
店内用餐的声音此起彼伏,姜南溪走到店门迎接赵北岌这位贵客时,就看到人一脸不爽地看着自己。
被他盯得有些发怵,姜南溪换上一个谄媚的笑容:恭迎小郡王。
怎么现在才来接本王。
店里生意忙。
长腿一迈,赵北岌一脸不爽:带路。
把人带到三楼的雅间,姜南溪端上亲手泡好的水果茶道:殿下先喝茶,奴婢这就叫人传菜。说完便要离开雅间。
指尖轻轻敲打桌面,赵北岌道:你坐着,让宋至去传菜。
见人一脸不爽,姜南溪只好坐下道:麻烦宋侍卫了。
宋至眼疾手快地离开,走前还不忘贴心的把雅间的门给关上。
雅间装修得宽敞明亮,一道微缩盆景传来潺潺流水声,用餐的餐椅靠近窗边,窗户有两层,一层是用细如发丝的竹子编成的纱窗,一层是抹了桐油防水防火的雕花小窗,有了这两层保障,既能通风又保证隐私。
把纱窗轻轻推开,赵北岌看着街上往来不绝的儒生道:秋闱在即,最近京畿的巡防严峻不少,各家酒楼客栈几乎爆满,怎地你家的酒楼如此井然有序。
倒了杯水果茶递到人跟前,姜南溪道:因为秋白楼只做餐饮不做住宿,加上价格比寻常酒楼贵,所以人少。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