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年轻得可爱。你以为,一场和莫里斯的采访,凭你一个小小的、刚在报社工作一年的新人记者就能驾驭得了吗
肖恩深吸一口气,回想着自己这些年的经历,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斯基特女士,我很尊敬您,但这次采访是我争取到的,莫里斯教授也答应了我——
莫里斯答应你了丽塔挑了挑眉,眼镜后面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细缝,像是在审视什么稀奇的东西,她轻轻摇了摇头,不假思索地嘲弄道,小肖恩,你太单纯了。莫里斯答应你,那不过是看你拎着南瓜汁可怜兮兮的样子,他或许只是想随便糊弄一下。
肖恩咬了咬牙,没有解释自己南瓜汁是刚买的——因为那没有意义,不,斯基特女士,莫里斯教授是个讲信用的人,他说过的事情,就会做到。
或许是因为肖恩的声音太过大了,或许是他说的内容——
周围本来正在闲聊的黑袍巫师纷纷抬起头,看向正在争吵的肖恩和斯基特,其中一位伸出手,朝酒吧老板招呼道。
阿不福思,给那个小家伙来杯黄油啤酒,算我头上。
还有我。
再给他来份地狱炸鱼吧,瞧瞧他那副营养不良的样子,就应该多吃肉。
哈哈哈。
这样的小插曲并没有打断肖恩和丽塔之间的对话。
讲信用这不根本不关莫里斯的事情。丽塔轻轻笑了出来,她捏着那支奇怪的羽毛笔,手指轻轻转动着,笔尖在空气中划出一道优雅的弧线,菲利普斯,你对人性是不是有点太过于理想化了让我告诉你现实——重要人物的采访,不属于新人,这是一场事关报社名誉和销量的报道,你觉得主编会让一个默默无闻的小记者来处理
肖恩的脸色变得更加难堪了,他仍在据理力争着,为着自己的利益做着最后的斗争......又或者叫做挣扎。
我是不会让出这次采访的,斯基特,这是我自己的努力争取来的,不是你这种——
听着肖恩毫不客气的讽刺,丽塔的笑容瞬间消失了。
她往前迈了一步,居高临下地看着肖恩,菲利普斯,我最后跟你说一遍——这次采访,我会接手。你现在可以离开了,去写写那些不起眼的小稿子吧。
可是——
没有可是!丽塔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手指重重地点在桌面上,我是预言家日报的资深记者,我的名字比你那无名小卒的存在有分量得多,你现在要做的,就是离开这家酒吧,别在这里浪费我的时间。
肖恩的嘴唇颤抖了一下,想要争辩什么,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反驳的余地。
话都说到了这种地步,再强行留下来,只是白白被人侮辱罢了。
此时的他很想将自己的巴掌印在这个可恶的女人脸上,然后再吐她一口吐沫,告诉她,他妈的究竟什么叫做先来后到。
可是......他不敢。
这样做的后果,没有比当记者的肖恩更清楚了——他见过很多这种案例发生。
更何况,这个可恶的女人和魔法部的那些人有着关联。
他不想让独自拉扯自己长大的母亲因为自己的一时冲动而进入阿兹卡班,整日以泪洗面。
他更不想将刚刚从母亲肩上挑起的、那个名叫生活的重担,重新加重后,再落回到母亲身上。
想到这里,肖恩攥紧拳头,指甲几乎嵌入掌心,但最终,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咬牙说道:我明白了,斯基特女士。
明白就好。丽塔毫不客气地回应着。
肖恩强忍着内心的不甘,收起了自己的记录簿和羽毛笔,推开椅子站了起来,头也不回地走向了酒吧的大门。
推开门的瞬间,外面冷冷的空气迎面扑来。
可恶——
是拳头与墙壁的亲密接触。
几滴殷红的血珠从指缝滑落,像梅花般在脚下的土地上绽放开来。
怎么了
一道温和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肖恩猛然回头,只见一个身材瘦削,穿着一身黑袍的男人正站在门口,背对着殷红的夕阳,宛如神祇在大地上行走的使者一般。
他的目光静静落在肖恩身上,既没有怜悯,也没有轻蔑,只是一种淡然的注视。
是他。
尊敬的伯恩·莫里斯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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