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芙正神游着,身侧教练接连的惊呼声将她拉回现实。
她抬头望向大屏幕,左边的英雄头像全黑,而自己的队员已经推到高地了。
细碎的说话声、亢奋的助威声各种音色接连不断灌进她的耳膜,江芙一时间忘记呼吸,紧张地盯着游戏里的一举一动,直到屏幕前出现一行大大的英文字--victory。
我们赢了!郁澄耳麦都没来及取下,踢开凳子窜到周齐身上,抱住他狂吼乱叫:冠军!冠军!我来了啊!
周齐的领子差点被他揪到肩膀,连忙攥住衣服恨不得连人带凳子踢十米远,你口水喷我脸上了啊。
郁澄缩回手,不好意思地用袖子抹抹嘴角,迈向霍朝言的兴奋脚步被后者凉浸浸的视线强行按下暂停键,他只好坐回去骚扰一旁正在喝水的高甜:甜姐,我们要拿冠军了!
打住,仅仅是进了决赛。高甜只差没把杯子里的水倒他头上,脑子都不清醒了。
周州朝他的桌子前扬扬下巴,接着补刀:你刚才太激动,把水杯撞倒了。
郁澄瞪大眼睛啊地大喊一声,把在水里泡着的照片捡起来,这可是他托关系拿到的职业选手签名照。
请神看来不管用,都被你弄成水货了。高甜笑着递给他一包纸巾。
郁澄小小心翼翼将照片擦干净,回嘴:你不懂,我可是老粉丝。
霍朝言懒懒靠着椅背,没加入他们的对话,面上一贯的毫无波澜。看到江芙走过来,他半眯着的眼睛才缓缓睁开,伸出手将她拦住:谢谢教练。
江芙手臂挂着他的外套,霍朝言借说话的功夫顺手扯过去,前几分钟被她放在口袋的项链滑了出来,哒地掉在她的高跟鞋鞋尖上。
像被冲昏了头,没过脑子的话顺着她的嘴边溜出去:这个项链很衬你。
这番话在霍朝言看来就是暗暗表白,这个坠子不就是面前人送给他的吗现在说这种话不知道是夸他还是夸自己。
他的唇畔颤了两下,很识趣地接话:谢谢,可能送给我的那个人更衬我。
江芙撞入他晦暗难辨的双眸,心里泛起阵阵涟漪,但在镜头前只当假装听不懂他的话错开视线。
后面的四场比赛同样焦灼,几乎场场打满的情况下对挑战队队员体力是极大的消耗,但他们在这种情况下依然战胜了三支队伍,获得晋级资格。
江芙特地留下来观看,最终四支队伍走到最后一轮,她、林为、黄一成以及挑战队,第二轮的拍摄至此结束。
过段时间再见了。黄一成低头收拾好桌面的纸笔,边对他们说。
江芙朝他笑笑,转过头问林为:林哥,待定区的教练是之前VK的副教吧,她第一次见他便觉得有点眼熟,看了后面几场BP,更加确定他是职业教练。
林为意外她记得这么清楚,环顾周围见没人注意他们才小声回答:是,但之前好像传出过他和联盟里的选手不和,还打过选手,就临时换到赛训组去了。
江芙只是想确认下方便回家研究BP风格,没想到吃到一个大瓜。她望向人群里和队员有说有笑的青年男子,不算高,头发略长几乎要盖住眉毛,要不是穿了西装,他站在一圈18、19岁的选手里还真看不出是教练。
怎么也不像会打队员的人啊!那人似乎感受到了探究的视线,回头瞄了一眼,江芙赶紧移开目光。
接近傍晚时分,别墅里只剩下零零散散几个人。
霍朝言公司有事不能和一起回去,只好派司机送她回去,江芙觉得没必要麻烦人家多跑一躺,便义正言辞地拒绝了。
等推开门的时候她只想来一首《反方向的钟》。
灰白色的天空,弥漫着空虚和苍凉,伴随南方冬天特有的湿寒,如同尖刀般刺向她的脸颊。江芙打算直接回家,因而没提行李箱,在呼啸的寒风里把手指缩回袖子里。
黑色石子路光滑冰凉,踩上去还能听到滋滋的声响,像踏在冰面上。江芙拢紧羽绒服抵御扑面而来的风,不禁在心里吐槽桐城今年异常的温度。
正在暗自腹诽,肩膀被一只大手拍了一下。
我送你吧,车停在梧桐林出口。苏晨脖子上系着的咖色格子围巾绕了几大圈,看起来温暖极了。
江芙忙不迭点头,只怕再晚一秒他就要消失。这种天气,她实在没勇气站在路边打车。
她跟在苏晨后面穿越梧桐林,垂下来的树枝凉得她一个激灵,忍不住开口:今年怎么这么冷,都可以赶上在京江的时候了。
苏晨抬起她头顶的树枝,温声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