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向了不远处的沈一,那个人似乎是这个孩子的哥哥,那个孩子的面色平和,看起来有些软弱。
不过,何必担心其他人呢,秦汝州又不是慈善家。不过,既然选择了在这家孤儿院领养孩子,他必然会捐献出一笔不菲的善款作为回报。
秦汝州蹲下了身子,平视着面前的男孩。
男孩的肤色偏深,眉眼深邃透出几分坚定,左侧眉骨的位置有一个明显的疤痕。
尤其是男孩的眼睛,像是丛林中隐蔽着的小兽,即使尚未脱离成长期,仍可窥见其狠厉坚韧。
愿意跟我离开吗秦汝州问道。
在面对秦天柏的时候,秦汝州并没有询问他的意见,他笃定这个孩子会毫不犹豫地离开这里。
而面对沈淮砚他还是问出了这个没必要的问题,秦汝州没有在意,总要允许自己做些习惯之外的事情。
果然,眼前的男孩回头望了眼他的哥哥,而后再度回过头,眼里多了几分挣扎。
尽管已经想好了答案,沈淮砚仍旧望向了沈一。
那刻,兄弟二人心有灵犀般对视了,沈一大约已经猜到秦汝州这次折返的用意,而沈淮砚也理解了沈一眼中的意思,沈一一直都希望弟弟能拥有更好的道路。
我愿意。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沈淮砚觉出几分奇怪,这样郑重其事,这样掷地有声的回答不该出现在此时此刻。
好,我带你回家。秦汝州伸出一只手按在沈淮砚脑后,将他拉近一些,给了他一个短暂的拥抱。
沈淮砚愣了片刻,在自己的记忆中,这天自己并没有得到秦汝州的任何拥抱。
带上你的课本,其余的衣物都不需要拿。秦汝州难得耐心地向他解释着。
沈淮砚立刻点点头,跑回了放假,他按照记忆带走了课本文具,以及,那条宽大的围巾。
这个房间是他和哥哥沈一一同居住的寝室,这里称得上狭小,他没有更多的东西需要带走。
沈淮砚垂眸眨了眨眼,从地板上站起来,背着那只灰色背包回到了秦汝州身边,默默跟着他向院门外走去。
沈淮砚望着秦汝州垂在衣侧的手指,那几根修长的手指自然蜷曲,微微发颤,沈淮砚知道,养父生前病症之一便是肢体末端不受控制地抖动,这个时候,秦汝州的身体尚未糟糕到那般程度。
孤儿院门口静静停放着那辆黑色卡宴,沈淮砚记得这辆车,这是秦汝州平日最喜欢的一辆,很多年都没有更换。
你坐在副驾驶吧。秦汝州开口道,接着,他上了后排座椅。
沈淮砚上了车,车内四个人的作为与记忆中的一切重合了。
沈二,能见到你我太开心了。后排的秦天柏开心地说着。
我也是呢。沈淮砚笑意不达眼底。
车子启动的瞬间,沈淮砚想起了什么,他忘记了一样很重要的东西。
那本图画本。
前世秦汝州去世后沈淮砚在他的书房找到了自己的图画本,那里面夹着一封写给自己的信,而现在,自己没有带走那本图画本,岂不是永远无法知晓信纸上的内容了。
他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他匆忙翻开书包寻找。
惊喜的是,在几本课本中,原本不应该出现在那里的图画本还是出现了。
沈淮砚静静望了几秒,总算露出点笑意。
短暂的兴奋过后,一种恐惧感出现了,他记得图画本不应该在课本之间,可图画本还是出现了,这是否也昭示着,即使重来一次,很多固定的东西仍无法改变。
沈淮砚忍不住向后视镜瞄了一眼,秦汝州仍旧神情淡漠,偏头望着窗外的景色,倒是秦天柏有些刻意地移开了目光。
几人在车上都没有说话,气氛有些怪异。
大约几分钟后,秦汝州抬起了头:你是叫沈二对吗
是的先生。沈淮砚立刻回答道他。
犹豫了片刻,认为自己应该尝试着改变自己的每一个行动,以达成改变最终结局的目的。
于是,沈淮砚补充道:我叫沈二,我哥哥叫沈一,之所以叫这个名字,是因为我们两个是在一个冬天一起被丢弃在一个废弃的停车场里,我们当时没有穿衣服,只有两条大围巾裹着我和哥哥,我的围巾上写了沈二,哥哥的围巾上写了沈一。
他顿了顿,观察出秦汝州没有丝毫反感的情绪似乎更愿意听下去,于是他继续说道:那段时间孤儿院的境遇不算好,院长妈妈和其他老师总是为了我们的生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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