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殿下去我那里时还提起了你。”
陈萤做出惶惑的表情,吴孺人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并未多做解释,动身进殿去了。
凝玉也跟了进去,没过多久,她又出来了,面无表情地宣布:
“太子妃娘娘吩咐,陈侍妾是她娘家妹妹,破例请入殿内。”
陈萤一脸受宠若惊,心里却冷笑,陈月如果然不肯就这么放过她。
她迈开步子,春桃也要跟着,却被凝玉拦在门外:
“太子妃娘娘准许陈侍妾进殿已是开恩。
说到底,侍妾只是半个主子,身份没比宫女高出多少,断然没有在娘娘面前自带宫人服侍的道理。”
春桃只好留在殿外,给独自进殿的陈萤捏了把汗。
陈萤低头颔首地走进殿内,乖巧站在右边那排姬妾的最末等。
端坐在主位上的陈月如却温柔笑道:
“妹妹,这般拘束做什么,快过来。”
陈萤心里止不住的冷笑。
昨夜在太子面前还一个劲儿地说她不懂礼数需要严厉管教,今日当着众嫔妾的面,又叫她不必拘束,在这儿演上姐妹情深了?
她走到陈月如的座前就要跪下,陈月如竟然亲自起身扶住她。
众嫔妾见了,脸上都露出淡淡的讽意。
刚才陈侍妾跪在殿门外的那一幕,她们可都是亲眼见到,太子妃现在又演这一出,是不是太假了?
她们正在心里腹诽,陈月如就把凝玉也叫了过来,一本正经地责问:
“刚才萤儿跪在殿门外,你怎么不拦着?”
凝玉惶然摇头,“奴婢劝过陈侍妾起身,是她不愿意,坚持要一直跪着,奴婢没有办法才——”
话音未落,陈月如就把手边的茶盏扔到了地上,“不是你的错,难道还能是本妃妹妹的错了?你让她在门外跪了这么久,这不是让本妃难堪,伤害本妃和萤儿的姐妹之情吗?”
凝玉受了惊似的浑身一颤,连忙跪下,不停地磕头请罪。
陈萤在一旁看着这幕戏,心里好笑。
明明是嫡姐授意凝玉让她长跪不起,现在却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睁着眼睛说瞎话。
但她面上却做出心急如焚的样子,颤巍巍地向陈月如求情道:
“既然娘娘不想让奴妾跪,那奴妾以后再来请安就都不跪了,您不要责怪凝玉女官了。”
陈月如神色微僵,陈萤竟然在这时得寸进尺,说什么以后来请安都不跪了。
她才不愿给陈萤这么大的脸。
可刚才是她自己一会儿一句妹妹跪了她难堪,一会儿又怕伤害了姐妹感情的,现在骑虎难下。
若是不同意的话,倒显得她自己无比可笑了。
陈月如只好打肿脸充胖子,强颜欢笑地应了,偏偏赵孺人在这时开口:
“既然太子妃娘娘这么在意姐妹之情,那怎么让自己的妹妹只做了个侍妾呢?
她虽然是庶女,但你们国公府是何等显赫门第,就是庶出怎么说也值个品阶,该不会是有人从中作梗吧?”
她阴阳怪气却一针见血,众人都竖起了耳朵。
别人都不敢接话,只有徐孺人微笑道:
“赵姐姐,你这么说就是让太子妃娘娘为难了。陈侍妾是在太子妃娘娘大婚之前就进的东宫,这么说来的话,她并不算是陪嫁的滕妾,倒像是……”
她在此处顿住,不再继续说下去。
话里的留白,却让人浮想联翩。
别人都只是在心里想想,赵孺人的性子张扬又有恃无恐,却是什么话都敢往外说:
“倒像是陈国公府在嫡女出嫁前就往殿下身边硬塞了个通房!
但像我们这样的体面人家,除非是嫡女身子不好难以生养,否则是断然不会自己往夫婿身边送人的。太子妃娘娘该不会……”
“大胆!”
陈月如被她们这几句话气得站了起来,怒声道:
“赵孺人,徐孺人,本妃敬你们也是世家贵女,可你们也不要把话说得太难听了。否则,本妃就要让你们知道,身为妾室却对正妃不敬,该当何罪!”
赵孺人冷笑着不再作声。
她今日是来撺掇拱火的,没想把事情真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但这个陈萤……
她忍不住扭头看了眼陈萤,心里非常困惑。
生得这般娇媚容颜,又好歹是个庶女,却跑来做区区侍妾,国公府到底在搞什么鬼?
陈月如对凝玉道:
“你且去殿外罚跪一个时辰。”
凝玉应声而去,离开时还抹着眼泪,那样子十分可怜。
陈萤知道,陈月如这是想让她做恶人,让众人以为凝玉是被她害得受罚。
众嫔妾依次上前请了安,在陈月如这里坐了小半个时辰,彼此夹枪带棒地说了些寒暄的话,然后纷纷离去。
陈月如唯独把陈萤叫住,和颜悦色道:
“妹妹你留下,我有话对你说。”
陈萤瞧见了她眼底的恶意,再一看已经围上来的几名宫女,就知道自己又要遭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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