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句,“主君可要赐汤药?”
阿磐心里一紧,微微顿住脚步,忍不住侧耳听着。
她知道营妓是不被允许生子的,至少在被关进魏营的大半日,总见有人往妓子们的帐中一桶桶地抬避子汤,那避子汤的味道十分难闻,饮完之后也都是惨烈的呻吟,远远地就能听见。
少顷,竟听贵人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罢了。”
姓关的将军欲言又止,最终是应了一声,“是。”
也不知怎么,她听了竟心头一暖。
阿磐心想,贵人大抵是愿意留她的。
依言出了大帐,门外守着的人压着声问,“将军,这么冷的天,可还要冰水汤沐?”
姓关的将军略一凝思,须臾低道,“主君贪凉,照旧。”
言罢伸过刀鞘,话声已不似入夜时粗鲁了,只道,“跟来。”
外头的雪下得越发地紧了,扑在脸上立然冰凉,这么冷的天,哪里有人冷水汤沐呢?
阿磐一手抓紧袍子,一手握住刀鞘,跟着那将军并没有走多远,不过十余步就进了一座营帐,这才被允许摘下帛带。
昏暗的营帐里只有一盏小烛发着温黄的光,这小烛也使她有些睁不开眼。
姓关的将军仍旧似前夜一样冷声地告诫,“洗干净了,就在此处候着,不许出门,不许打听,贵人何时要用,何处才许出帐,你可记下了?”
阿磐低垂着头,乖乖回道,“奴记下了。”
那人说完话便走了,她这才好好地看了周遭。小帐不大,但也五脏俱全。内里的炭火烧得暖和,架子上悬着干净的衣袍,一方木桶盛满了热水,此时正袅袅冒着白气。
夜里身上全沾满了那人的痕迹,烛光下隐约可见周身不少淤青,好好地洗了一个热水澡,这一日便在小帐内忐忑地等着。
听得见奔进大营的铁骑一身风尘踉跄下马,不多时又有新的探马疾疾奔出,进隔壁大帐议事的人来来往往的没有断过,疾步匆匆地来,再陆陆续续地走。
帐外的魏人一队队地巡逻,此起彼伏的脚步声踏得人心里七上八下,也不知哪个是要往这边来,因而虽困倦不成模样,到底不敢睡下。
好在不过是有人往帐里送过两回清淡的小食,直到夜里,才见那姓关的将军又来。
依旧是宽宽长长的帛带严严实实地捂住了她的眼,又用刀鞘引她进了昨夜的大帐。
自然,进帐前也依旧不忘叮嘱一句,“规规矩矩地伺候,不该说的不要说,不该问的也不要问,关某可都在帐外听着!”
阿磐轻声应了,拖着锁链,小心试探着摸索到了榻前。
这一夜帐内没有酒气,贵人身上的雪松味便愈发清冽,修长分明的指节只需勾住她腰间的丝绦,轻巧地就将她拉至榻前。
金口尊贵,不说什么话,一双手攥住了她的领口,刺啦一下就将衣袍一撕两半,片刻便从肩头落了下去。
阿磐心头如鼙鼓动地,脸颊蓦地烫了起来,本能地抬手掩住胸口。
那人却不再动,也不开口,好半晌都没有一点儿动静,阿磐却能感到有鹰隼般犀利的眸光正在上下打量。
她屏气吞声,小心地轻唤一声,“大人......”
甫一开口,当真催情发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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