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美,田美家境不好,时常在马熙雯身边扮演着跟班的角色。
她缺钱,刚好我有,我们就也能成为伙伴。
周日我则约了几个幼时的好友,借着人多想去松果会所玩玩。
临出门前,我被张丽珍叫住。她站在我面前搓着手,面上有些不自在:“小寻,我昨天回来的时候你已经睡了,我就没打扰你。你不是想小竹吗?我昨天回我自己的家,清理出一些小竹以前的画,当初从老宅搬出来的时候,我怕你们看着伤心就先放我那了,和阿媞的东西收在一起,要不……”
是小竹的画!她的笔下一定有许多关于我的痕迹!
我感激地看着张丽珍:“你都交给我吧,张妈,谢谢你,这些年你待我们像家人一样,我替小竹谢谢你。”
“你这孩子说的是什么话,老爷夫人走了,你们三个我没能都照顾好,我已经很对不起他们了。别说是你,我也每天都在想她,要是当初我能看好她……现在也许就不会变成这样……”
张丽珍感性,说着就抹起了眼泪,可我这人理智,人死了后悔没有用,假想千万次,也只会让自己陷入痛苦中难以抽离。
我递了张纸给张丽珍,问道:“张妈,阿媞有消息了吗?她今年也十五了,之前还说要来城里念高中。要是能找回来,我就要哥哥给她办这边的入学……”
张丽珍有老公孩子,她老公我没见过,但她女儿阿媞和小寻一般大,小时候经常来家里玩。
可惜小寻离开那会,张丽珍整日守在灵堂以泪洗面,阿媞跑来催过她好几次要钱回去交学费,张丽珍都没顾得上她。
农村学校缴费要用现金,我记得当时还是我要哥哥的秘书带她去取钱的……后来阿媞她自己回家了,再后来,她就不见了。
张丽珍报警找过阿媞,但这些年我很少再从张丽珍嘴里听到她的名字。这个和小竹同岁的女孩,此时不知道在哪里漂泊。既然张丽珍提到她,我就不能当没听见。
张丽珍苦笑道:“还没呢,我每次去派出所问,他们都只会叫我等。我就希望,她有命活下来,一个女娃娃,在外面可得多难。”
“现在网络发达,实在不行,咱们也在互联网上找找?阿媞离开的时候不小了,她记事,要是看见消息,就会联系咱们。”
那一年,我们都失去了重要的人,可我们能耐太小,谁也没有办法让一切重来。
不想再戳张丽珍伤疤,我匆匆结束话题后离开了,我不擅长安慰人,何况当初张丽珍忽略阿媞也是因为小竹,我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
我到松果会所时,已经有好几个朋友在等着。
和我同龄的朋友大多还在国外镀金,这几个都是打小认识的姐姐,我说学习太累想放松,她们就都推掉工作出来了。
“让我看看我家小寻宝宝这两个大黑眼圈是怎么回事!”
“又瘦了小寻!你说你念个书怎么把自己念得苦哈哈的。”
“还是精神世界太贫瘠了,小寻我告诉你,这里新招了一批品相不错的男模,姐给你叫几个过来,年轻人要懂得享受。”
我被她们夹在中间,像手办似的被她们抱着捏着。
四下喧闹迷幻,和学校截然不同。
她们都是很好的人,只可惜今日我没有沉醉的资格。
我对那些表情谄媚的男模不感兴趣,陪着喝了几杯酒,就借口要上厕所出去了。
自小被哥哥带在身边,我对这里已经很熟悉,我假装自如的在监控下朝二楼走去,前天谌载辛告诉我因为证据不足钱嵩并没有被拘留,我想从钱嵩那里获得我要的讯息。
没想才走到楼梯转角处,我就看见谌载辛正倚在墙上看着我,目光中藏着几分意味不明。
我和他还真是有缘,心里想着他这个人,马上就能见到。
我勾唇一笑,穿着露脐吊带的上身就朝他靠了过去:“这次该不是凑巧了吧?谌警官?你跟踪我?”
谌载辛伸手想把我推开,却被我牢牢抓住。
谌载辛叹了口气,反手抓住我两只手腕举过头顶,把我像犯人一样按在墙上。
他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只是眼中多了几分威胁的意味:“大小姐,我只是不想欺负你,你还真拿我当纯情少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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