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挠痒痒差不多。
“俏俏,乖乖的。”
白尘燃步履如飞,温柔的嗓音又低又沉,“三哥是为了你好。”
*
舒颜一觉睡到了大下午。
她浑浑噩噩地从被子里爬起来,揉着又酸又胀的太阳穴,胃里还是翻江倒海的,隐隐作痛。
“唔……我这是在哪儿……”
?!
舒颜惶然一惊,瞬间困意全无。
她环视四周,发现自己竟然在一间穷奢极侈的总统套房里,若没看错,这应该是沈氏集团旗下的酒店。
“糟了……白烬飞!”
舒颜颤抖着掀开被子,却发现自己身上的黑裙,完好无损。
看来,那男人并没有碰她。
而昨夜,她最后的记忆,也如定格的电影画面,停驻在那个暧昧炙热,又令她欲罢不能的吻上。
舒颜呼吸急促,捂住起落的胸口,心乱如麻。
而偌大的房间,却再不见那抹恣意潇洒的身影。
“白烬飞……你到底,是个怎样的男人啊……”
想入非非间,敲门声响起。
舒颜忍住胃痛,缓慢地支撑着起身去玄关开门。
门外站着一名服务员,微笑着将一盒药递到她面前:“小姐,您好。一位姓白的先生拖我给您送来胃药,还有句话让我捎给您。”
舒颜接过药,紧紧捏在手里,“什么话?”
“一日两次,一次两粒,好好吃饭。”
说完,服务员鞠躬离开。
舒颜独自怔愣在原地,反复念着他话,鼻子一酸,眼尖悄然红了。
上一次,她被人关怀,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她早就不记得了。
名为颜,以色侍人,又如同一朵夕颜花,依附在谢晋寰身边。
她有花不完的钱,穿不完的昂贵衣裙。
但,那些衣服,无非是穿给谢晋寰看,脱给其他男人看的。
有谁真的关心过她,在意过她吗……有吗?
可她没有回头路了,她也没有选择的权利。她与白烬飞,注定是仇人,也注定是两个世界的人。
舒颜深吸了口气,指尖抹去眼尾一丝泪影。
刚要关门,突然一只手死死扒住门边,门缝间猝然出现一双阴沉熟悉的眼睛!
“谭、谭秘书?!”舒颜心尖揪紧,忙将胃药藏在背后。
“舒小姐,你还活着,真是万幸!”
谭秘书猛地推开门冲进房间,将舒颜晃得撞在了墙上。
而后,又有两个手下尾随进入,三人无声无息地从怀里掏出枪,诡谲阴险的表情,就像谍战片里的特务一样。
“白烬飞不在,他走了。”舒颜冷冷地开口。
“走了?!你没杀了他?!”
谭秘书一脸错愕,“那你们昨晚干嘛了?开房?!”
舒颜头又沉又痛,喘息扶额,“我不知道……我喝多了,然后发生什么,我几乎不记得了。”
“你还跟他喝酒?!你知不知道他是什么人?!”
谭秘书气得俩眼一黑,严词厉色,“舒小姐,你这些年为谢总办事一向都谨慎小心,几乎从未出过差池。这次怎么回事?根本不像你!”
“你这话什么意思,你在怀疑我?如果我和他之间有什么……昨晚我就不会单枪匹马过来找他,还戴着……”
舒颜抚向乌黑的发丝,心脏猝然一缩!
簪子……她的簪子!
她惊慌失措地跑回卧室,翻遍床铺、沙发、抽屉,却找不到她的银簪子了!
谭秘书显然不知道她怎么了,只顾着自说自话:“我不是怀疑你,只是昨晚你和白烬飞双双消失的事,谢总已经知晓!
你以为我有能耐找到你吗?是谢总查到的线索!”
舒颜眼前闪过谢晋寰嗜血如狼的眼神,心脏重重一沉。
“你没能做掉白烬飞也就罢了,又和他整晚共处一室这怎么说?昨晚你也说你喝断片了,和他做没做过,你怎么能确定?!”
谭秘书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你好好想想,回去后怎么向谢总交代!”
“无需交代。”
舒颜长睫颤动,捏皱了药盒,“我跟了谢总这么多年,我是什么样的人,他很清楚。他若不信,我也没办法。”
*
舒颜和谭秘书低调离开酒店。
车刚驶出地下停车场,白烬飞便从暗中悠悠然走了出来。
就在刚才,他在那辆车的底部,安装了定位器。
此刻,手机屏幕上清楚地显示,他们所在的位置。
兜兜转转,白烬飞尾随他们来到环山脚下。
令他想不到的是,静谧清幽的竹林深处,竟然隐藏着一家门脸堂皇的高级会所!
舒颜和谭秘书下车,按下密码后门开,走了进去。
月上梢头,风弄疏影。
白烬飞站在林中,眸色幽幽一暗。
他摊开五指,那支精致的银色簪子,现于掌心。他借着月光,指尖拧动簪头。
咔地一声,那颗红宝石竟然翻了个面。
里面装着的,赫然是剧毒——氯化物!
“呵,雕虫小技,竟敢班门弄斧?”
白烬飞眯起的黑眸邪气斐然,全无惧色,反而饶有兴致地勾唇一笑,“小妹妹,遇到我,就是你悲剧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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