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迅速后退,急促地提醒他的搭档:胡子,赶紧跑——
然而,一切发生得太快了,只来得及目睹胡子惊恐不安瞪着他,欲扔下灰衣男子人自救,却被灰衣男子临死拽住了一脚!
脚底下传来崩塌的声音——
就是这刹那间,他丧失了逃生自救的机会!
他们两人不由自主地往下坠落,连同那半块突出去的悬崖!
也许是积雪太厚,这个岩石早已经不负重荷,也许是他们刚才的剧烈打斗引起了雪层的断裂……
这意外发生在眨眼间!
阿灿森只来得及惊慌失措地逃到安全的地面上!
回身只听见轰隆隆的巨石崩塌的声音,片刻之后山崖底部传来重物坠落的冲天声响,激起的千层雪花扬起几十丈高的雪尘,在这持续不断的巨响之中,甚至听不见他们二人的恐怖哀嚎!
竟是雪崩——
犹如巨兽哀鸣,地动山摇,毁天灭地,足足在一刻之后这声势凌厉的雪山之崩才慢慢平息下来。
阿灿森颤抖地趴在开裂到脚边的悬崖小心翼翼惊魂未定地往下张望——
只见白茫茫的一片,深不见底,凌冽的寒风在雪崩之后的静谧中,呜呜地发出可怕的哀鸣!
胡子——
他知道,再也不会有回音。
北风呼啸,阿灿森打了个寒战!
劫后余生的他只用了半刻来哀悼他的搭档。
他看着手中的包袱,心中的灰霾瞬间被赶走,重燃生机。
他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积雪,打开包袱,里面是几件大甫国的服饰,以及足足二十两的银子。
而这一次,他甚至不用跟别人分享它们。
只不过很长一段时间,可能再也找不到胡子这种杀人越货的好搭档了,他心下有一丝的遗憾。
但是,这一切都可以等到他把这笔钱挥霍完之后再去烦恼。
抬起头,远处暮色茫茫,云层像是被染了鲜血似的,像是要滴血的血块……这山间是越来越冷了,正好可以把包袱里这几件衣服都派上用处,还不用花银子去买了。
虽说都是寻常普通的御寒衣物,可是对阿灿森身上又薄又破又旧的衣服来说,这已经是极好的衣物了。
那短命的灰衣男子身形与他相似,穿上刚好,完全像是量身定做的一般。
他把银子踹进怀里,其余的东西被扔在一边。
他看了一眼谷底,这一次倒不用特地把人埋沟里了,这可是尸骨无存。
他十分愉快地朝山下跑去。
很快,他就被一队从山下而来的整齐队伍吓破了胆。
因为刚才的山崩,以及劫后余生的精神紧绷,他大意到没察觉这么一队人马的靠近!
他头皮发麻地想躲起来,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来人似乎也是冲着这山崩的声音往此处而来!
他心下惊惧的同时,飞快地想着种种的逃生方法,直到他看见那面代表着大甫国的军旗图腾,低头看着自己的一身新衣裳,心生一计,飞快地把被自己扔在地上的包袱重新捡了起来。
来人是一个十二人的小军队,着装精良,训练有素,精神抖擞!
为首的男子身穿黑色盔甲,神情肃杀。
阿灿森腿一抖,怀疑自己是否能在他眼底撒谎逃生!
将军,果然是雪崩。
前去查探的人迅速回到那身穿黑色盔甲的人面前恭敬地禀告着。
嗯。将军点了点头,却没说什么。
他目光盯着一旁跪倒的陌生男子道:
你是大甫人
是,是……阿灿森哆嗦着回答,是一种本能的惧怕,虽然他杀人如麻,可莫名就对这种杀气比他更重的人,心生敬畏!
他也不算撒谎,撒谎逃不过此人的法眼。
他原本就是大甫国一个边境小村落的流民,只不过他已经许久不曾回去,也不曾知道关于小破村落的存亡。
他相信自己一口流利的大甫话能忽悠过去。
大甫哪里人
是……此地不远边境的鸡窝村。
为何一人独自出现在此地
他哆嗦了一下,回答道:
为了抄近道回大甫。
他深知那些从此地经过的大甫人都是此侥幸心理,就是为了节省一些时间,或者马车钱,而丢了性命。
你可听说过此地出现悍匪谋财害命将军的声音沉稳如一口老钟,却让人发怵!
不,不曾。他脸色惊惧,担心身份泄露。
幸亏对方以为他害怕的是传说中的悍匪。
既是大甫子民,随我们一同回去吧,近期都不可再抄近道走此路。
是,是因为将军刚才提到的悍匪吗他壮着胆子多问一句。
将军却不再回答,而是下令道:
出发。
阿灿森心下了然,看来是这位将军听到了什么风声,专门来此地剿匪的!
他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仿佛看见其余三十几名山匪的性命,已然到了尽头。
十分后怕地想,若是他们再来早一些,今天死的人便是自己了。
他哆嗦地跟在队伍后面,为自己暂且逃过一命而偷偷庆幸。
此时,从松林隐秘处走出来两个人,
一身苍月束衣的褚师白,以及一身素服长袍的相里昀渊。
他们已经跟着这位西南彪悍名将暗中观察许多天了。
褚师白盯着那些远去的身影道:
这些人与此地时间回溯有何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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