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大概是因为谢家的事情过于让人惊叹,导致于他们都没什么心思说别的事情。谢知微听了一上午,也再没有得到别的消息。
为了不引人注目,谢知微用过午饭就退了房,一个人走到街上去。可见虽然是下午,但也有不少人在街上逛,谢知微还遇到过同袍,不过就是匆匆会面,她们并没有认出男装的谢知微。
建城很是热闹,隔壁明国的郸州虽然经历着战火,但是这里却好似并没有受到影响。小孩儿嬉闹声和吆喝声融为一体;谁家妇人发生了口角,在街头巷尾处吵个不停;非要吃糖的小孩儿被父母揍得哇哇大哭;年轻的夫妻步履从容,偶尔发出几声笑来,这种平凡的事情,身处其中的时候,便觉得国泰民安也不过如此。
这样的平凡,也是谢知微很久没有感受到的了。
她就在街上站了一会儿,凡尘中的纷纷扰扰扑面而来,让她有了一种脚踏实地的感觉。
她想要为二哥报仇,想要重振谢家军,想要收复山河,这些,都需要她活下去,并且需要做得比以前更好。她暂且还不知道该如何才能重振谢家军,但她知道,目前想办法接近赵望和,是她最优的选择。
毕竟她如今已经深陷在颐国的境内,这具身体的父母也都健在,她既然接受了这具身体和记忆,就该尽到该有的责任,至少不能把灾难引到他们身上。
除此之外,了解赵望和在做什么,想要得到什么,掌握她的动向和目的,然后,杀了她。
而且还得是杀了她之后全身而退,不然一命换一命,不仅连累了父母亲人,也根本改变不了如今的格局。
明国如今情况太过恶劣了,前有颐国在入侵,又有胡国虎视眈眈,背后还有游牧民族在骚扰,稍不留意,恐怕就是灭国的下场。
谢知微无法接受这样的结局,她深爱着这个国家,为此甚至付出了性命,又如何能够眼睁睁看着它的覆灭
理清了这样的思路,谢知微稳定住了自己的情绪,找了家酒楼踏进去。
而此时,林青芸也踏入了刺史府中,拜见了赵望和。
赵望和坐在凉亭里,凉亭四周站着她的亲兵,而她正拿着刻刀在雕刻手中的木头。她显然是刚开始做这件事,可见木头上还没有任何形状,只是表皮已经被削去。
拜见长公主。
来了坐。
林青芸半个屁股坐在了赵望和对面的石凳上,不敢直视对方的脸,她只好半低着头看着赵望和拿着刻刀的手。
她那双手不同于自己常年征战拿武器的手,自己是黝黑粗实的,有着一层厚厚的茧子,她的手是修长白皙的,但拿着刻刀却十分的平稳,有种让人缓和心境的美感。
赵望和道:过两日该拔营前进了。
林青芸从她的动作里回过神来,略一思考,点头应是。
赵望和停下手中动作,抬头看林青芸,道:武城本该先拿下的,但我让程将军暂且先不动,你可有信心
林青芸听明白了,神色激动地站起来行了个礼,末将必不辱命!
赵望和摆摆手示意她坐下来,选择以郸州为突破口,我有自己的考量。只一点,尽快把郸州拿下来,不要耽误了接下来的晚稻秋耕。
林青芸有些吃惊地看向赵望和,问道:听说水稻可以种两季,这是真的吗
赵望和道:消息就是从武城传出来的,只是在明朝里没人在意。说到这里,赵望和唇角挽起了一丝嘲讽的笑意,折子还没送上去,就在胡阎王那里拦住了,说什么既然能种两季,那就该收两季的田赋,逼得武城的县令没有办法,只能说是田力不够,是他贪功上报,送了好些礼,才堵住了胡阎王的嘴。
林青芸听得歪了歪头,那两季稻是真的吗
赵望和说:大概吧,所以我需要亲自走一趟。
林青芸还是有些兴奋的,长公主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若是真的能种两季,那对于百姓们来说,绝对是一件大好事。
说到要出兵,赵望和想到了谢知微,她重新低下头来雕刻着手中的木头,问道:那丫头表现如何
林青芸今日过来本也为了回禀谢知微的事情,当下就说道:很厉害,她有着几乎是野兽一般的直觉。
赵望和没有想到林青芸的评价竟会如此之高,抬头看向她,你也打不过
林青芸仔细想了想,交手的时候末将赢了,可是总感觉好似有些不对劲的地方。前面她攻防得都很到位,只是后边露出了破绽被末将抓住。
她可有什么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