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她摇头转身,带青苔给陈书兰准备晚膳去了。
  *
  房间里,陈书兰安安静静地坐了好久好久。
  想着方才和谢长渊的对话,思绪逐渐转动,想起自己病了的那段时间,想起当初在京城的几次相交。
  也想起谢长渊和那个舞姬。
  一时间心里五味杂陈。
  她觉得自己好像是介意那个舞姬的。
  她自小便被当做世家闺秀教养,端庄娴淑,礼数周全,从未见过谢长渊那日和舞姬哺酒那种场面。
  这在她心里种下了疙瘩,提醒了谢长渊平素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风流成性,声名狼藉到天下皆知。
  他自己也说过,在京中红颜知己遍布。
  他以前和那些红颜知己们,定然比那一日自己看到他和那个舞姬的场面更加……更加过火吧
  陈书兰咬住唇瓣,只觉喉头翻酸。
  或许他对自己不过三分新鲜,等新鲜感一过,他或许又要过上原本那种潇洒的日子。
  那么到时候,自己作为谢长渊的妻子要何去何从
  把自己关在宅院之中,天不管地不管,任由他在外面流量脂粉丛,然后回到家中之后,当做什么也不知道,装聋作哑地过日子吗
  感觉……她好像不是很能做得到。
  如果成婚逃开了陈家,却又进入另外一种不顺意的环境,那么为什么要成婚
  而且,成婚不是一件幸福快乐的事情么
  什么时候成婚成了躲避不顺和苦难的手段。
  陈书兰心情越来越沉重,只觉喉头酸涩之感淡去,竟犯上几许苦意。
  其实她也不是非要待在冀北,或者非要去京城才能生活。
  这世上天大地大,总有地方能容得下她。
  也不是非成婚而已,不是非要找个男人依附。
  简简单单过点日子其实就很好。
  可是越是这般想,谢长渊那双多情的桃花眼越是在自己脑海的影像之中飘来飘去,心底酸涩之间沁着几分不舍。
  这个浪荡子——
  陈书兰深深地吸了口气,抬眸望向窗外。
  天已经黑了。
  原来她已经坐了这么久了吗
  怪不得身子这样僵硬不适。
  刘嬷嬷瞧她看过来,立即笑着上前,小姐要不要吃点东西很晚了——
  已经过了晚膳时间。
  我不想吃……陈书兰扶着桌子站起身来,神色有些犹豫:我、我——
  她迟疑良久,看向刘嬷嬷说:嬷嬷,我要怎么办啊我不知道怎么办了。.八一
  刘嬷嬷自小看着陈书兰长大,对陈书兰如同自己的孩子一般,也懂得她的心思,只瞧着陈书兰的神情,便知道陈书兰在问自己什么了。
  她温声说道:小姐在犹豫,其实犹豫就是最好的答案,不是吗
  陈书兰怔住。
  刘嬷嬷叹了口气,轻声说道:您没有那么果断地否定这件事情,就证明您心里也是期盼和谢公子之间的婚事的。
  您犹豫,或许是担心以后,可是以后的事情谁能说的准一年多前老奴还觉得您一定会嫁入皇家,眨眼的功夫,就物是人非了。
  老奴觉得,还是过好当下,当下心里最重的期盼,就是该选择的路子。
  至于以后,老天爷自有安排……若说怕后悔,世上谁都会后悔,选哪条路都有人后悔呢。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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