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星遥很晚都没有起床,身上痛的让她有些恍惚。她还是会时不时梦到过去一些不好的经历,醒来要恍惚很久,才能确定自己是在一个新的世界中。
灵乡倒是早早就起来了,她很兴奋,这是她和姑娘的新家,从今日起,姑娘便再不用日日看江家那些人的脸色了。
她手脚麻利,将昨晚打包的行礼都整理好,去前院跟女使和小厮们交代了要收拾干净院落,又转头去了小厨房,将姑娘酿的青梅酒和风干的腊肉都放好。
现今这院内也有棵树,她将之前扎的风铃都挂了上去。然后拿着姑娘从前蒸干的绿茶,准备去烧水给姑娘洗漱。
一直忙到晌午,灵乡才推开江星遥的屋门。
江星遥还睡着,于是灵乡轻轻地走过去。姑娘可真美。这一年姑娘身量长了不少,面庞也长开了,之前只是清秀,现下却明艳动人。是了,陈姨娘当年的容貌在京城是数一数二的,姑娘与陈姨娘有七分相似,自然是差不了的。
但不同于陈姨娘美的张扬,姑娘的美沉静内敛,气度斐然。她看着江星遥雪白的小脸上高高肿起的掌印,破皮的地方结痂了,长长的睫毛微微翘着,因睡得不安稳在轻轻地抖,灵乡心里疼的难受。
听闻昨日主母专门寻了在后院干粗活的女使婆子来,她们的手又厚又硬,那几巴掌下去用了十成十的力道,分明是想毁了姑娘的容貌。
她走近了些,想拿出药盒想给姑娘上药,却发现江星遥枕边已然放着一个精致的药瓶和一个流光溢彩的盒子。她打开盒子看了看,是上好的脂膏,敷在伤口处,有助于伤口愈合。她当是江熠留下来的,于是又放回了枕边。
江星遥一睁眼,便看见趴在床边盯着自己的灵乡眼眶红红的,于是笑了笑,说:不过晚起了一会,怎的又惹你伤心了。
姑娘,你好些吗想要起来吗灵乡赶紧伸手扶她。
不想起,身上还疼,只想躺着。江星遥翻了个身,让受伤的肩膀空出来,说:我肩膀好痛,胳膊还有些抬不起来。
那姑娘别动,好生躺着。我听家里的婆子们说,姑娘昨日被主母使唤一堆干粗活的婆子扇了巴掌,又被逼着去见了小宋将军。灵乡问。
嗯,前些时日江青月回府住了许久,昨日我去见了姨娘,出门后还未来得及去寻你,便被主母的人按着去了文心阁。主母因着江青月,动了大气,要我去跟宋洺说清楚。后又要将我许给城中的孙秀才做妻。
什么!那可是个腌臜泼才!听到这里,灵乡简直火冲天灵盖。
她恨恨地说,他一把年纪还只是个穷酸秀才,自诩读书人淡泊名利,平日里卖些字画勉强糊口,说什么要有文人风骨,私下里却脏的要命,娶妻净去寻那年轻貌美的平头百姓,处处宣扬嫁他是攀了高枝的,祖上积德才能嫁给读书人。
可我听说,他在房内花样百出,将那姑娘们折磨的不像样子。城里谁人不知,他家正头大娘子便是死在了床榻间,此后的续弦继室更是没一个活着从他院里出来过。
前些年他那母亲还在世时,也是个腌臜婆,不但不规劝他,反倒满世界攀诬嫁入他家的良妻,说什么身为女人不能伺候好秀才公,就是无德无能。主母和主君真是狠心,姑娘好歹有着官职傍身的亲哥,怎么能如此随意打发呢。
我这不是好好的待在这里嘛。江星遥拉着灵乡的手说:昨日闹一场,本就是我自去寻得的,我若不去,江青月回家哭诉,主母早晚也会找到我头上。
况我有事需见宋洺,我若私下贸然去见,江青月知道只会更气,说不定急了,我命都保不住。昨日借她们之口去见宋洺,问清楚我想问的事,又赌了一把江熠会来救我。
江星遥感慨道:算是运气好了,想办的事竟都办成了。
姑娘不是说不愿与宋将军再见吗,怎的还有事情没说清吗灵乡不解地问。
你可记得江青月与宋洺大婚当日,来我们院中的那个男子江星遥想了想,压低声音说道,我想知道他是谁。
能替宋将军来送信的,左不过是他手下的大头兵罢了。姑娘这好奇心也忒重了,竟为了这样一个人跑去寻这么大个不痛快,灵乡无语的摇摇头。
江星遥并未过多解释,她不想让灵乡知道清安的存在。她和清安不止见过一面,细细回想昨日清安的话,她似乎也发觉,过去的那段时日里,清安仿佛日日都在身边。
姑娘饿了吗有什么想吃的吗灵乡趴在床头问,我可能手艺不行,听说前院有个二哥儿留下的厨娘,手艺极好。姑娘若是不挑剔,我去喊她来做些清淡可口的饭菜。
都可以,你去吧。我要再躺一会了。说完,江星遥又扭头闭上眼了。
晚些时候江星遥终于还是起来了,她吃过饭后身上还是不爽利,灵乡烧好了水晾在洗澡桶里,想着用热水泡泡或许会舒坦些。江星遥靠在水桶里,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肩膀,整个肩膀都变成了黑紫色。
她无奈摇了摇头,并非她娇气,奈何原主像她生母,皮肤又白又嫩实在是好,所以现下受了伤,也格外吓人。
灵乡在水里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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