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身出户 (1/2)
莱茵租住的公寓里。
天还蒙蒙亮,莱茵已经出去楼下健身房游了圈泳,回到家中洗漱。
十分钟后,他从浴室里推门出来,头发还是半湿的,像只大狗一样甩了甩脑袋,水珠细碎地飞溅。
估摸着林星应该没有醒,他也不敢闹出太大动静,边用毛巾擦着头发,边踢了拖鞋,赤脚踩在地毯上,去厨房的冰箱里拿功能饮料。
就在从浴室往厨房走的路上,林星的卧室门忽然被推开。
他只潦草套了件短裤,猛然被女孩撞见,不由呆愣当场。
头发上的水珠顺着小麦色胸肌和腹肌的肌理蜿蜒,没入人鱼线下端。
刚洗完澡的身体还在冒着热气,但都不如他的脸热。
林、林星……是我吵醒你了吗
他结结巴巴地问。
林星披着件薄外套,刚睡醒,人还有点懵,看着他的眼神有点直勾勾的。
她昨晚梦到有人抱着她睡,但是睁开眼,身边空无一人。
房门是反锁的,不可能是莱茵。
所以,梦里的那个人,到底是谁啊
她还在努力思索,但莱茵见她不说话,有些担心是之前事故的后遗症,小心靠过来,手背贴上她额头:
没事吧哪里不舒服吗
林星的额头冰凉,渗着细密的汗,水涔涔的。
但她摇了摇头:
只是做了个……梦。
说完,又拧眉思索。
莱茵见她眉头皱着,笼着层看不分明的愁绪,莫名觉得她离自己很远。
她看着自己,但好像视线里也并没有自己。
好像,他在与不在,都没什么区别。
林星……莱茵心中微苦,不知道她为什么失忆了、接受了自己的谎言,却还是潜意识放不下祁洛。
难道他就比祁洛差吗
他可以对她很好很好的。
以后也会一直很好很好的。
林星,看看我。
莱茵牵起她的一只手,只觉得入手冰凉。
她的手,怎么总是捂不热啊。
林星闻言,总算是抬眼看了他:
嗯
莱茵咽了口口水,将她的手掌贴在自己腹肌上,轻声道:
想摸吗可以摸。
林星瞪大了眼睛,一瞬间就从懵懵懂懂的状态恢复过来,被他吓得完全清醒了。
我、我……我为什么要摸!我又不是流氓!
林星只想甩开这个烫手山芋——烫手腹肌,可偏偏入手肌肉紧实温热,随着呼吸缓缓起伏,叫她面红耳赤,不敢看他。
你为什么不能摸你是我的女朋友。莱茵死死按住她的手,低声诱哄,我就在你的面前,你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但是不要想别的,好吗
他都出卖色相了,她能不能看他一眼。
……林星沉默下去。
她终于问出来:
很奇怪。如果我是你的女朋友,都同居了,为什么我们会分房睡
莱茵眼神闪烁一瞬,带着些高兴,弯腰问她:
你愿意和我睡一间房吗
林星看着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点了点头:
可以。
莱茵现在的心情,就像是在雪山之上顶着严寒与霜雪,守了大半个月,才看到一只雪狐。
那只雪狐看到他,不但没有逃,反而钻进了他怀里。
他不敢动,也不敢说话,怕把梦境吓醒了。
我想睡个回笼觉。一起吗。
林星说着,打了个哈欠。
好!莱茵努力压住嘴角,但还是克制住了自己,等我去把头发弄干,再换身衣服。
嗯。
林星转身向他房间走去。
自从住进来,她一次也没有进过他的房间。
掀开已经有些冷的薄被,她钻了进去,眼角余光瞥到某处好像隐蔽地闪过红点,但再一看,已经不见了。
莱茵火速把自己收拾干净,庆幸刚洗过澡,他身上还是香香的。
在进屋之前,他想了想,很心机地把中央空调的温度调低了三度。
打开门,就看到林星背对着他,窝在被窝里。
朝着床走的每一步,他都像踩在云上,晕乎乎的不知今夕何夕。
林星听到身后窸窸窣窣的声音。
莱茵爬上来了。
他套了件柔软的棉质睡衣,她转过身,抱住他的腰。
睡衣布料摸上去很舒服。
腰身紧实,温度偏高。
莱茵拘谨地把手搭在她怀里,不甚熟练地拍了拍她的背,哑声道:
睡吧。
林星闭上眼,试图沉入梦里。
沉入那个,有着温暖拥抱的梦里。
和现在的这个拥抱一样吗
是不一样的吧。
林星迷惘地想,梦里是谁在抱着她呢
是谁啊
雪松凛冽香气掺着海盐,旷远清新。
不一样的。
她想起身,可也许是醒得太早,终究还是晕沉沉地睡了过去。
房间里隐蔽红点隔很久才闪一次,无人察觉。
莱茵低头看着钻在自己怀里的女孩,只觉得她哪里都好,怎样都好。
软绵绵的身体香香的,睡颜那么可爱,手也很小,他一只手就能包住。
很轻松就能把整个人抱在怀里,严丝合缝。
他们如此契合。
她会想起来过去的一切吗
如果想起来,会不会离开自己
莱茵很快又忧愁起来。
无形的耳朵也耷拉下去。
她是他偷来的。
才不要还回去。
对方是祁哥也不行。
他一辈子就自私这么一回。
老天啊,能不能看在他以前做了许多好事的份上,允许他任性一次
他以后会做更多好事的!
日光渐渐偏斜,等到早上九点时,林星迷迷糊糊睁眼,看到莱茵正目光灼灼地低头看着自己。
她有些尴尬,嗓子还有些刚睡醒的沙哑:
你没睡吗
莱茵轻咳一声:
还好吧,睡了一会儿,刚醒。
林星嗯了一声,没再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
饿了吗想吃什么
莱茵轻声问,抬手替她撩了一下耳后头发。
她有些恹恹的:
都可以。
莱茵起身,走出去几步,又折回来,俯身抱住她:
我一会儿帮你把次卧的东西都搬进来,好不好
……林星敛眸,小声道,不用了。
不对。
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