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兴言在电话那头听见简辉声音沙哑还带着哭声,连忙追问,但是此时的简辉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回答便晕了过去。
宋兴言按照简辉给出的地址终于找到了简辉,门开着,简辉浑身是血倒在地上,周围一片狼藉,宋兴言连忙扶起简辉,发现已经没了意识,看着一身伤的简辉宋兴言一下就明白发生了什么。
急忙叫来救护车,从房间里找到一件衣服给简辉穿上。
救护车的声音逐渐靠近,宋兴言的心跳也逐渐加快,救护车再不快点就要失去简辉了,宋兴言心疼简辉。
路上宋兴言一直在紧张地握着简辉的手,恨不得把生命分给他一些。
急诊室外,医生说明了简辉的情况,很不乐观,病人有多处骨折,脸上,脖子,上身,软组织挫伤,□□......
简辉伤的很重,医生见到这样重的伤,明显的受人殴打,甚至把警察叫了过来,盘问了宋兴言好久。
宋兴言如实回答,但是他知道的也不多。
简辉昏迷了好久,警察联系了辅导员,简辉醒来的时候床边围了一群人,有医生警察宋兴言和其他朋友,还有大学的辅导员。
他其实不愿意醒来,但是他梦里危子平砸开门紧紧的抱住了他,然后危子平的脸变成了楚成的,楚成对他说,你就是个婊子。
不,我不是,梦里的简辉拼命的逃跑,但是却使不上力气,睁开眼睛时一滴眼泪从眼角落下来。
醒来时周围就是这样围了一群人,简辉在这么多人面前是不愿意说话的,医生在观察过简辉的情况之后,警察便让其他人在门外稍等,病房里剩下简辉和两个警察还有辅导员。
简辉不知道要怎么开口,想必他的情况警察已经都了解了。
是一个叫楚成的人,和危子平是一伙的。
辅导员一下想起来危子平这个人,听到这个名字有些惊讶,曾经两个人是室友,也打过一架,还导致危子平退学。
简辉没有多少钱,这些医药费想必也很贵,现在简辉只希望警察能抓到楚成,让他把医药费付了,其他的会怎么样简辉不想深入想,如果到时候楚成再来找他打一顿那就直接让楚成打死他。
现在还活着呢不是吗。
警察与辅导员交流,大致交流了一段时间之后了解了情况,便让简辉稍作休息,并动身去简辉晕倒的屋子里寻找嫌疑人的痕迹。
警察确实找到了,对比分析找到了楚成这个人,前不久刚开车开到满洲里。
经过调取监控追踪拦住了正在逃逸的楚成,还发现了被绑着的危子平。
楚成的那帮兄弟自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事,一路上也正躲着警察,看着警察的身影连忙逃跑,警察首先抓住的还是楚成。
而此时简辉正靠着床望向窗外,上半身缠绕着绷带,已经天黑,雪下了一天,临近傍晚是时候却停止,大风把乌云刮走,新月如钩,挂在天上,屋里没开灯,静静地坐着,月光惨淡浅浅的照在他身上。
此时他感到无比的孤独。
屋子里很暖和,但是他却觉得很冷。
荒原又出现在他心里,此刻他走在荒原上,不再如以往那样迷茫,而是连迷茫也没有,他自己注定了要待在荒原上,不再期盼谁来在这个荒原上和他建立起一个家。
等身体上的伤好了就不会再谈恋爱了,简辉想。现在简辉只想找到一个靠谱的女孩结婚生子度过一生,好好爱那个女孩,再不碰同性恋这些事,把这些都忘记,全都忘记。
他仿佛长大了,终于长大了,他早就对自己说,和一个男人共度一生是一件过度理想化的事,现在他吃到苦头了,他活该,他就是蠢。
但是简辉心底突然有一个清晰的声音,但是你爱他!
是,我爱他,我爱他,我爱他,我爱他......我好想和他结婚,好想和他过一辈子......,不要在我的世界离开,我究竟都在干什么.......
简辉痛苦的抱住头,用被子把身体都覆盖住,一点光都不要看到。
恨不得把周围的一切都撕碎,恨不得谁能把他打晕让他失忆,简辉现在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办,不能死,不能自己伤害自己,为什么当初楚成没有把他弄死,明明已经痛成那样了还没有死,让他活着继续感知这些痛苦。
我不是已经自由了吗,为什么现在反而感觉浑身都被锁链锁着。简辉问自己。
我在人群中你也在人群中
别走散
永远留在我的眼中
***
简辉在医院躺了好久,久到已经没有斗志出门。
太阳的光线强烈,他总是望着月亮害怕太阳,他想在太阳升起之前,奋力奔跑到一个太阳永远不会升起的地方,天空上永远悬着一轮月。
而现在他只能躺在病床上,浑身无力。
简辉受了伤之后,辅导员抓紧联系了简辉的父亲,简辉是单亲的家庭,母亲在很小的时候就离开了,父亲常年酗酒,辅导员打电话的时候,简辉的父亲把自己喝到胃出血,喝进了医院,正在抢救,是简辉的叔叔接的电话。
叔叔表示自己也实在抽不开身,但好在简辉是一个大家族,简辉的父亲有很多的兄弟姐妹,所以也及时的派人来到了简辉身边。
简辉特意和辅导员说,不要说自己伤得太重,有些事不想透露出去,辅导员知道简辉不想让亲戚知道自己被侵犯的这件事。
所以也只是说简辉因为性格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