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消失的那段日子,简辉继续着以前的生活,从长辈那里继承下来的婚恋观和行为方式束缚他,也不是束缚,谈不上束缚,因为简辉知道这世界上肯定不止他一个人喜欢同性,但是他至今还没有找到一个喜欢同性的人。
他没有这样的圈子,找不到人倾诉,自己一个人要如何坚持下去呢,在荒原行走的人,衣不蔽体,随处投来的一支箭都能将他杀死。
但是现在危子平出现了。
他不知道危子平出于什么样的目的来到他的面前,他把命运的网缠在他身上,复仇般的将这网亲自带到他的面前,叫他睁大眼睛清晰回想起他们相遇的每个时间点,并缠绕住他,让他在窒息般的感觉中依靠他。
时间一点一点消逝,简辉眼前仿佛看见那天夕阳下背着吉他的少年。
你怎么找到这里,简辉开口问危子平。
危子平解释了很久,又恢复了他的话痨属性。
大概内容就是,这房子本来就是他的,是父母开学的时候怕他不习惯,买来等他出去住的,而他从以前大学里的朋友得知简辉正在找房子,所以就拜托朋友充当房主的角色,无论如何也要把房子租给简辉。
你就这么想念我,危子平。
简辉开口说完这句话,两个人的眼泪几乎都是瞬间从眼睛里掉出来。
我们都在想念着对方,谁的想念也不比对方少。
只是简辉太善于隐藏,他宁可把过去的一部分自己丢掉也不愿意承认。
危子平在这两年里在音乐圈里也逐渐有了自己的事业,开始有自己的乐队和演唱会,他想简辉想到崩溃,但是只要想起简辉那天在医院说的那句我不喜欢,他就始终没有勇气去找简辉,每天靠着安眠药入睡,梦里还是简辉。
他也想要了断,身边的朋友不忍心看危子平这样,都在劝危子平再找一个就能把简辉忘记了。
危子平也确实找了,但是在见简辉之前,他已经和别人分手。
简辉觉得危子平变了,时隔两年,再见面打开门的一瞬,危子平身上有浓烈的酒气,眉宇间的憔悴,头发也染了发色,人也没有了那种少年轻盈开朗的感觉。
与当初在操场上唱歌的少年相差很大。
简辉永远记得那天冷风吹起的危子平的发丝。
接下来的几天,危子平像个已婚男人一样照顾着简辉,但是他仍然用绳子绑住简辉的手,把他的活动束缚在有限的范围内,简辉这几天都没有出过门。
白天危子平线上处理一些事,到了晚上就开始抱着简辉。
简辉甚至觉得自己在这几天的磨炼之中已经变得坚强了,掉眼泪的次数少了很多。
简辉的手被绑着,行动极其不方便,他问危子平可不可以不要绑住他了。
危子平的回答当然是不。
于是简辉看着危子平带着一脸神圣,亲吻他被绑住的双手。
那双大胆直白的眼睛在他面前小心翼翼的闭上,眼睫毛还在微微的颤抖。
真变态啊,简辉心想。
但是我喜欢。
简辉心里有些开心。
在这个屋子里,没有人知道他们在干什么,他可以把以前的自己都抛弃,都抛掉,都忘记,他只记得他很爱危子平,他想念他,而现在危子平在他的视线里,他也完全属于危子平,时刻都能触碰到危子平的皮肤,听到他半夜睡眠时在耳边的呼气声,他浑身都是危子平身上的味道。
简辉觉得他就是危子平的狗,只有危子平一个主人。
他完全听从他的命令。
绳子束缚了简辉太久,也把他的心捆住了,他对危子平产生了依赖,绳子的那头是危子平,这绳子由危子平带来,也只有危子平能发现并且拿住。
只要简辉想隐藏,没有人会看得见这条绳子。
危子平和简辉说,那天来的时候,他已经想好了,就算简辉不喜欢他,也要把简辉永远留在身边。
永远在我身边
好,简辉依旧那么温柔,危子平闭着眼头枕在简辉的大腿上,简辉指尖抚摸着危子平的眉眼。
突然危子平起身,捧起简辉的脸,轻轻地亲吻简辉的眼睛,柔软的嘴唇贴上他的眼睫毛。
站在你面前的人不是我的时候,可不可以把眼睛就这样闭上。
好
简辉温柔的照顾着危子平的情绪,简辉总是这么驯服,有好几个瞬间,他们好想回到了当初大学里的样子。
危子平没有问简辉爱不爱他,他害怕问了之后会听到令人害怕的答案。
危子平依旧害怕简辉会说他不喜欢——
每一晚简辉喊他的名字,他宁可就这样,就这样,永远都不想忘记。
由于太久没有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