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子宁听郝龙阳这样一说,眼中又落下泪来,颤声道:师叔,我们该怎么办少主有什么万一,我顾子宁绝不会独活!
何欢儿道:子宁小修士,你何必泄气你家少主只是丢了,把他找回来不就行了
郝龙阳道:你说得倒轻巧!雾海茫茫,到哪里去寻
刚才掳走顾少主那阵旋风,是千面□□搞的鬼。顾少主只是先我们一步,去了女魔的巢穴,我们尽快跟上就是了。
何欢儿探过了黑色旋风残留的灵息,探得了一种边缘发着白光的黑色灵纹,与无头女尸身上的灵纹完全相同。
你凭什么如此断定这山障邪门得很,说不定藏着比那个女□□更可怕的东西!
顾子宁眼中布满惊惶之色,声音止不住地发抖。难道……是那个使用幻术之人
不是,不一样。何欢儿斩钉截铁。
郝龙阳凤目微挑。什么不一样
何欢儿不想费口舌解释,随口应道:气息不同。
郝龙阳伫立在山道上方,居高临下打量了她好一阵。也罢!本剑师姑且信你这一回,倘若寻不到少主,有你好看!
危急关头,这位郝大剑师倒是颇能放下成见,也不枉他多年修行一场。
何欢儿敛去嬉笑,深吸了一口气。二位剑修,小女子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装模作样!有话快说!
其实,在下面的大殿避雨时,乌魔也曾呼唤顾少主的名字。
顾子宁惊呼一声:什么你是说那个巨大的乌团它也喊出了少主的名讳!
何欢儿点头。顾少主曾与那个东西斗过一次,赶走了它。你当时正在殿中休息,并不知情。
竟有此事……
还有,在观景台时,顾少主半夜被人掠走,还中了虫蛊,幸好遇到了侯爷,才有惊无险。
嗯!我当时也在场。
何欢儿继续说道:我们一进山障,便遇到了中郎将,当时他旁若无人,眼里只有顾少主一人。
郝龙阳有些不耐烦。你啰嗦这么多,到底想说什么
二位剑修,这一切,恐怕都是冲着顾少主来的。
少主也察觉到一路有人跟踪……到底是什么人顾子宁攥住了郝龙阳的袍袖,师叔!什么人盯上了少主
郝龙阳额上的青筋暴凸,咬紧了牙关,道:还能有谁肯定是那个女□□!她想让少主做她的‘皿’!
顾子宁的表情仿佛遭了雷击。……少主……皿……女魔……什么……
这魔头,真是死性不改!百年前,她就妄图勾引忘川师叔成为她的‘皿’,怎奈忘川师叔坚守己道,不为所动。她图谋未遂,便归附了妖君,后来被前辈斩杀。谁知她居然侥幸没死,百年后又想故技重施!
郝龙阳越说越气,挥动长虹剑一通乱劈,道旁一块高大的山岩被削成了一地碎石。
当日,她在李员外家一见少主,歹心顿起,打定主意要得到少主!那个鬼侯爷一定是受老□□主使,故意将我们引来山障!他一路都在做戏,最后还不忘假惺惺叮嘱少主小心珍重,简直可笑、可恨、可鄙、可恶!
他纵身飞踹了数十脚,地上碎石纷纷滚落悬崖,轰隆的回响在山峦间震荡不息。
何欢儿退出去老远,紧紧贴住了山壁。
下次让本剑师见到,誓要一剑砍了那只笑面狐狸!
侯爷之事日后再议。何欢儿壮着胆子挪到郝龙阳近前,眼下还是找顾少主要紧,万一迟了,少主被做成了‘皿’,那不是白白便宜了那个女魔!小女子可容不得这种事!
郝龙阳面朝空山,大喝一声:少主的无情道万万不能毁于女□□之手!
师叔,这与少主的无情道何干顾子宁惑然不解。
子宁小修士,你以为千面□□的‘淫’字该做何解释她会如何对待你家少主这个‘皿’呢
顾子宁呆愣半晌,霍然站起,抱着飞霜剑就往前疯跑。
少主——我来救你——
何欢儿望着他疾驰的背影,叹道:子宁修士,对顾少主是真上心啊。
你懂什么没有少主,子宁根本活不到今日。郝龙阳撇着嘴斜了她一眼,你虽说派不上大用场,倒也不算累赘,不怕死的话,就跟上来吧!
嘴硬!想要本姑娘帮忙就直说啊!
何欢儿扬起嘴角,甩开步子紧紧追在郝龙阳身后,没入了起伏翻滚的云雾。
三人在雾中疾行狂奔,笼罩于四周的烟云变得越来越晦暗,感觉像是在乌云中穿行。万幸的是,浓云厚雾中再也没跳出什么怪东西。
山道两旁树木也逐渐变得虬曲古怪,峥嵘的枝杈横侧斜出,纠结缠绕成黑压压的一团,遮住了道路。
郝龙阳和顾子宁只得一面奔跑,一面挥剑砍树。
这个鬼地方,真是恼煞人!郝龙阳不停抱怨着。
奇怪,我们奔行了这么久,怎么依然不见尽头不会是走错路了吧何欢儿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