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她觉得自己这命运还真和越家姐弟俩绑上了。
这其中真相或许有蹊跷,她现在弄不明白。如果真能找到越曦的下落,是不是就能清楚了
上次我说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云染试探地问,你一个十方来的,在这里又没什么人脉......越昭,你别怪我说话不中听,按照这个速度查下去,你即便是查上十年都难有进度。更何况他的对手很可能是当朝天子,难上加难。
越昭垂眸沉吟:你刚才问了我这么多问题,是不是有什么怀疑
她便坦白:我也觉得你阿姐还活着。这是恕城,天子脚下,若真有什么人口失踪或仇杀,怎么会这么久都无人报案认尸
越昭到底也不是个傻子,他问道:你觉得跟夜南皇帝有关
不止是越曦,她觉得自己家的事也和那夜南皇帝有关。可是如果这样,喻景淮在其中又充当了什么角色是皇帝的帮凶还是真的无辜者她没办法确定,于是只得掩饰过去。
云染点头:你阿姐如果真的被皇上藏了起来,甚至是藏进了宫中,那么查起来更是困难,我们得借助江湖上的力量。她劝道,你想得到什么,就得拿有价值的东西去换,这是我们夜南的规矩。
夜南不像十方那样民风淳朴,不论富贵高管还是平头百姓,大多是利益至上。你想要什么,便要自己去争取,等是等不来的。
情报是这样;人,也是一样。
越昭在这里生活了三年,与人打交道虽然不多,但也不是毫无了解。他自然也明白其中道理,便是沉默了一会儿。
霎时间空气中寂静的充满了无力感。
末了,他抬首:好,就按你说的办。
成了。云染勾起唇:我不便出面,但我会制定好所有计划,你放心,这件事我一定帮你到底。
大约是她言语中的底气十足,亮晶晶的眸子眨了眨,他歪头看起来有点疑惑。
你为什么要这么帮我
这......
倒也不完全是为了帮他,可若是直说了又好像不太好……
云染也学他眨了眨眼睛,睫毛轻颤后是莞尔一笑,她想起先前越昭说起她们算是半个亲戚的事。便借着他的话答他:不是你说的么我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再说了,谁说我是在帮你,我不是在帮我长兄找我大嫂嘛!
越昭一愣,凑近她身边,眉眼含笑:真的看这神情,一时间也分辨不清他信了还是不信。
真的!她耸肩重复了一遍,又将剩余茶盏中的绯色甜饮一饮而尽,忙转移了话题,再过七日,我们重新开张。
他惊讶:七日时间会不会太紧了点儿稍稍停顿,他看起来略显为难,熬坏了身体还要从我这儿拿银子看病,我这店面本来就不挣钱。
云染横他一眼,这小子,关心就关心罢了,非要这样说话么。
我有分寸。她沉吟,开张之日客人或许会很多,若有人打听我的下落.....她抬眸,眼中顾虑不言而喻。
越昭摇摇手,示意她放心:剩下的几个伙计都是我们从十方带来的,信得过!
云染点头:那就好,明日原料到了之后我会抓紧时间做事,一定保你开张之日大赚一笔。
行啊!他笑眯眯道,那我就静候佳音了。
*
开张日期之前,云染几乎是没日没夜的后院宅里试饮。好在慢慢熟练后得心应手起来,成功在七日期限内攒出几种酒饮。倒不是她太过自负非要显摆什么,而是现在住在这里,眼看着生意被耽误着,一来觉得过意不去,二来也是真的着急查出越曦下落。
醉方斋头一日便在门前重新贴了公示,宣告酒楼更新了经营模式,又趁着这几日关门改了店内桌椅装潢,看起来更添了些文墨气息。
这天开业,前厅外鞭炮声声,锣鼓齐鸣。管事儿的陈二嗓门极大,声音都钻进了后院宅子里。
说起来越家的伙计也都很有意思。这几个人都是越昭的父亲越起元还在世的时候招来的,他们都是家破人亡的可怜人或者身世凄惨的孤儿,在十方无依无靠才被收留到店中。据说卖身为奴的人是不能用自己的名讳的,一般都是主人家给他们自行取名。但越起元觉得不论何人都应该记得自己的家姓,记得自己的祖上,于是还用了他们原先的姓氏,但无奈自己文化不高,记性又不太好,便按照收留顺序以数字给他们取名。
这人虽是商人,心肠倒很好,也难怪这些家仆虽然个个经历苦难却依然乐观,热衷生活又颇讲义气,跟着越家两姐弟一同辗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