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柳儿的退婚在帝京城引发轩然大波,坊间的议论声传的沸沸扬扬,还没来得及消停,陛下下旨让太子沈之泽出征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帝京城,这才让安平伯府有了可以喘息的机会。
鹿昭的香囊今日才绣好,她将平安符小心翼翼地塞进了香囊里,不求功成名就但求平安归来,鹿昭将香囊收好,准备明儿一早,亲自送给沈之泽。
江柳儿不知所踪,沈之泽亦前往边关,唯独鹿昭,她的相思意无人可诉,只盘沈之泽能及时送来平安信。
翌日。
暗蓝色的夜幕还笼罩着天空,天色即将破晓,疏朗的几颗繁星点缀在空中,光芒微弱,就如同人世间提着灯笼摇曳的烛火,映衬在少年的铁甲之上。
太子沈之泽在帝京城外召集兵马,乌泱泱的大军挥舞着旌旗,少年正值风华之年,他骑在马背上,任由清风吹的他衣摆猎猎,他调转马头看着城墙上挂着偌大的帝京两个字,而他的目光又不由得看向城门内,期待着出现一个人的身影。
此行路程遥远战事吃紧,若是没个一年半载怕是难以回来,不少将士的族亲都前来相送,妇孺拉着青壮年的手含着眼泪叮嘱,人人皆望平安,总有儿郎护平安。
陛下特许了鹿昭前去送行,鹿昭小跑了几步,她看向城门外身形清瘦的少年,对上了沈之泽那双灿若繁星的眼眸,沈之泽嘴角扬起弧度翻身下马前去相迎。
这是我替你求得的平安符,你系在剑上,希望,可以保你平安顺遂。鹿昭将手心里那精致小巧的香囊递了过去,香囊上绣着合欢花,一朵花蕊之上还有鹿昭遗留下来的一滴鲜血。
你帮我。沈之泽开口,然后将剑递给鹿昭。
鹿昭点了点头,她动作轻缓温柔,一双纤纤玉手就这样为人将香囊系在了剑柄之上,鹿昭好希望时间再慢一点,这样她就可以多看沈之泽几眼。
此去山高水长,你要时常修平安书给我。鹿昭嘱托道。
嗯。沈之泽抬手将鹿昭的一缕发丝别在耳后。
阿泽......我......鹿昭开口想要说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却怎么都说不出来,眼角急迫地就要滴下眼泪来。
嘘。沈之泽将手放在嘴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鹿昭吸了一下鼻子,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也是,鹿昭心想,她和沈之泽青梅竹马十余年,一起长大,她心里想什么会是沈之泽不知道的呢。
沈之泽接着说:等我回来,你再告诉我好不好
鹿昭没有言语,只是含着眼泪点着头,她努力克制着不让自己的眼泪落下来,这种时候哭的话,未免太煞风景了。
眼见时辰不早,初日从远处连绵不绝的山头露出,晨曦的阳光照在十万寒甲之上,反射出冷白的光芒。
沈之泽翻身上马,衣摆略过鹿昭的眼眸,鹿昭克制住了自己想要伸手去抓的冲动,沈之泽握住缰绳抽出佩剑大喝一声:出征!
鹿昭目送着沈之泽骑着马带着十万战士离开帝京向边关出发,鹿家的马车停在了城门口,曲明兰从马车上走下,她披着斗篷,轻轻咳嗽几声,然后缓步走到鹿昭身边,拍了拍鹿昭的后背。
阿娘。鹿昭表情一瞬间变得委屈,她微微啜泣几声,然后抱住曲明兰依偎在她的怀抱里。
自那之后,鹿昭便时常前去帝京城的驿站,看能否收到沈之泽的来信,一日又一日,一天又一天,鹿昭懵懵懂懂地过着生活数着日子,她时常从晌午等到黄昏,都不见沈之泽寄来一封平安信。
是日,鹿昭带着斗笠又来到了驿站,驿站时常可以看到鹿昭的身影,这一日鹿昭如往常一般坐在驿站内等着属于自己的信。
鹿昭,鹿昭的信!送信的小厮吆喝起来。
鹿昭连忙上前,却不是沈之泽的来信,让鹿昭有些意外,这信竟然是江柳儿送来的。
鹿昭叹了口气,虽然没有等到沈之泽的信,但好在今日不算白来,看到了柳儿送来的信件。
信里说,江柳儿已经到了雍州,一切安好,她甚至搭救了沿路的饿殍乞丐,一路磕磕绊绊好歹最后有了栖身之地,江柳儿早说过,天大地大还能没有她江柳儿的容身之地
闻言鹿昭眼眸中含着泪水,她轻笑一声,江柳儿在信上说的轻巧,她一介女子,闯荡江湖说到底不知道吃了多少磨难,只是江柳儿不提,不代表鹿昭不知道,鹿昭心疼惦念江柳儿,但也希望江柳儿真正活的肆意潇洒。
我寄此信之时,北狄已然频繁来犯,坊间传言太子大军不日之后便可抵挡,想之某人相思难抵,特来提早送来喜讯,或许不日之后便可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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