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言柔猩红的眼睛死命地瞪着他,我要见我儿子,你要是不让我见他,你就杀了我吧,要不然我也会把自己饿死!
翟仲廷突然笑了,柔柔,你这样让我很难做。
他俯身靠近她,声音透着极寒,我很爱你,怎么舍得杀你。看你这样一天天痛苦下去,是我快乐的源泉。
他的大掌松开她的脸,手指顺着她的脸颊一点点划下去。
忽然,孙言柔抓住他的手,一口咬住,剧烈的疼痛感袭来,翟仲廷却并未甩开她,任由她咬,直到她咬累了,将他的手放开,他的手侧已经多了一个很深的牙印,不停地渗出血来。
翟仲廷慢悠悠地抬起自己的手,观察手背上的牙印,轻笑,我得去打一针狂犬疫苗。
他的唇突然贴近她。
孙言柔吓了一跳,将脸转过去,你别碰我。
怎么,你怕我上你啊他笑出了声,我们是夫妻,你又不是没被我睡过。
孙言柔死死地咬着牙,几乎要将森白的牙齿咬碎吞进肚子里。
你这个恶心的脏东西!孙言柔在他脸上吐了一个唾沫,去睡你那个肮脏的妓女!
翟仲廷染血的手从西装外套的口袋抽出白色的帕子,将脸擦了擦,然后将帕子叠成一团扔在地上,肮脏、妓女。
他咬中了这四个字,你是说里里
他嗓音里的蔑笑声不断,在这个世界上,我最尊重的女人,就是妓女,她们是这世界上最纯粹、最干净的女人,她们比任何人都要遵守契约精神。
突然,他掐住她的脖子,将孙言柔的身子托起来,摔倒在地上。
啊!孙言柔传来一阵刺痛的尖叫声,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想要逃,却被他拽住头发,用力地按在床上。
她的脸紧贴着床单,浑身颤抖着,咬着牙说:你放开我,放开我!
男人解开皮带,贴在她的背上,在她耳边咬牙切齿地说:没有任何一个妓女背叛过我。可是我那个自诩干干净净,满口仁义道德的妻子,毫不犹豫地把我卖了,你配跟妓女比吗你的贞洁牌坊立给谁看,陈峰吗
提到陈锋这两个字,孙言柔彻底崩溃。
她抓紧了床单,声嘶力竭道:你别提他,你不配,你杀了他,你杀了他!
她永远都忘不了那个画面。
五年前,晴天白日里,她跟丈夫和儿子正在家里吃午餐,开心地商量下个月去巴黎旅游的事情,两个人都在憧憬未来。
她听到有人敲门,透过猫眼看到对方是快递员,想到自己的确买了快递,于是她将门打开。
可突然几个黑衣人鱼贯而入,他们手中持着冲锋枪,一进门就将正在吃午饭的丈夫射成了马蜂窝。
满地的鲜血,她喊的声嘶力竭,却被歹徒按在地上,无法动弹。
她的儿子才7岁,当场就吓昏了,被黑衣人抢走,无论她怎么想把孩子抢回来,无论如何的声嘶力竭,却没有半点办法抵挡男性的力量。
黑衣人站成了两排,翟仲廷从他们中间走来,就像破开空气的恶魔。
一切发生的太快,孙言柔眼睁睁地看到自己的丈夫在她眼前死去,他死的时候都没闭上眼,躺在地上睁着眼睛,可是身体的血已经流干,尸体变得冰凉。
当她看清楚杀了她丈夫的凶手时,原本崩塌的世界,又一次产生了惊天动地的灾难。
她张大了嘴,双唇不停地颤抖,惊愕的眸子中透着不可置信,不可能,不可能,怎么会是你你不可能出现在这的,你……你在巴拿马的监狱里,你不可能在这。
翟仲廷缓缓靠近她,弯腰,捏住她的下巴,将她汗湿的脸用力地抬起,没有丝毫怜惜。
老婆,还记得我们最后一次见面,我跟你说的话吗
当时他被关在A国的监狱里,隔着玻璃,他告诉她:柔柔,等我出去之后,你别指望还能有好日子过,还有你肚子里的孽种。
他当时盯着她,笑着阴森,那双眼睛犀利的似乎要穿透玻璃。
孙言柔完全不相信他能出来,他手上有上百条人命,已经被判了死刑,可是没有想到,就在执行死刑的当天,他居然越狱了。
当时,他上了红色通缉令,这是最高级别通缉令,后来巴拿马那边传来消息,他逃到了巴拿马,在巴拿马又杀了人,被巴拿马警方抓住,关到了塔文斯特监狱。
后来,就再也没有了他的消息。
孙言柔以为他死在那个监狱里了,毕竟那是全球著名的混乱的监狱,新人被关进去之后一定会受到非人的折磨。
之后,她嫁给了心爱的陈峰,幸福地度过了两年,她嫁给陈峰时,还怀着陈峰的孩子,这是她在和翟仲廷婚内时就怀上了。
可是现在,她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心爱的男人死在她面前,她的儿子被抢走。
柔柔,我说过,等我出去之后,你别指望着有好日子过。
他笑得冷漠,那张脸似乎比往日更英俊了些,可是却透着彻骨的杀意,他用力地甩开她的脸,从地上起身,来到陈峰的尸体前,一脚踩在他的脸上,敢跟我抢女人,来人。
翟先生。下属走上前,面无表情。
翟仲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