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烈特别憔悴,脸色泛着青,唇色一点儿血色没有,整个人无力地陷在被子里,身上插着很多线,董云舒吻过很多次的胸口的疤痕已经长出了新肉,但胸口因为心脏按压已经一片青紫。
董云舒甚至记得刚刚心脏按压断了肋骨的声音。
医生准备电击,董云舒楞楞的,原来生命这么脆弱,江烈只电击了一次,但董云舒这辈子都不会忘记江烈身体微微离开床之后又瘫软在床上的样子。
江烈手指夹着血氧夹,手心朝上,一动不动地在身体两侧,指节泛白,显得有些无力。
快到医院的时候,医生把江烈的戒指和手表递给董云舒,董云舒紧紧地攥在手里,一刻也不敢松手。
董云舒手里的抢救须知已经被揉皱了,最后被医生收走了。
到了医院门口,康明已经和医院对接完了,江烈是炙手可热的政治人物,医院安排从后门进的抢救室。
快进抢救室的时候,江烈情况已经很不好了,心电监护一直在报警,血压一直在掉,人也不清醒。
董云舒对江烈的身体比江烈还敏感,他心里有猜测,但他不愿去相信,哪怕有人跟他说这是一个噩梦,他也会选择马上相信。
只知道勇往直前的董云舒现在是最想逃避的那个。
护士过来掰开两个人的手的时候,江烈挺了一下胸膛,然后一切对于董云舒来说都是慢动作了。
他感觉江烈似乎长长吐了一口气,然后他感觉江烈的手滑过自己的衣袖重重地落在床上,手就那么无力地垂在床边,朝着他。他茫然地去看江烈,发现江烈脸色灰败,本身只剩一层薄雾的氧气面罩上的薄雾消失,能看到江烈泛青的唇周。
董云舒眨了眨眼,以为是自己的幻觉。护士推着他往门外走,他看医生接过剪刀剪开了江烈的上衣,他闻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味道,仔细去看,被子已经被拿去,江烈的双腿就那样一动不动地在床上,但□□因为心脏骤停有些深色的印记,双脚无力地放松地对着门。
急救室的门关上了。董云舒此时只穿了一件衬衫,外套拿去给江烈按压伤口了,但他却感受不到冷。他手上还有江烈的血,把江烈的戒指和表都染上了血。马斯特递了湿纸巾,董云舒先去擦了戒指和表,贴身放好之后,随便擦了擦手。
康明见状,在一旁说道:情况不是太好,您要…
康明话还没说完,董云舒手先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