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随拿人心做把戏,其实早有预感,如今落实了猜测,他的心极其欢喜和庆幸。
幸好上天眷顾,让他将失忆的人带回来,不然落到别人手里,虞娘也会因为失忆被他人掳走。
也幸好楚元虞失忆了,不然他在尼姑庵,也带不回她。
楚元虞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捅向自己的那一刀,给萧随造成了浓厚的阴影,他在世之年,不想再跟楚元虞对立争执。
失忆了好,失忆了,他才能留住她。
虞娘,无碍的。萧随看她不说话,反倒心里猜得准,目光隐忍地注视她,虞娘,我对你一片真情,你的心,我都懂得。
楚元虞手刚抽出一点,就被萧随复而紧攥,手指慢慢挤进她的手,用力相扣,十头牛都拉不开。
你……楚元虞人还烧着,反应力慢了些,也无力抵抗萧随的攻势。
萧随:虞娘,我的心如何,时间久了,你便知道了。
待你病好,本王去哪里,都带着你,我们一时一刻、一生一世都不要分开……
楚元虞另一只手扶着太阳穴,眼眸阖上,啊,我头痛。
头痛了萧随话语顿住,喉结滚动,观察她一眼,仍紧握她的手,但扭身喊人,药呢,药端来!
来了!雨霜端了新煎好的药,盛在新的碗里,按大夫新开的药方煎的药。
下去吧。萧随再一次接替女俾的活,要亲自喂楚元虞喝药。
我自己来,药一勺勺喝,太苦了。楚元虞本意是想将手抽回来,却不想萧随神色怔忪,紧接着展露笑颜。
好,虞儿终于知道苦了。萧随心内喜悦,他以前觉得楚元虞吃的苦太多了,还继续埋头吃,现在终于醒悟。
楚元虞默默用看怪人的眼神瞧他,萧随等药温些,扶着碗底喂楚元虞喝下。
萧随捻了蜜饯喂给她,而后去桌上倒了一盏热水,回到床边,伸出手放在她嘴边,把蜜饯吐出来,生病了不能吃糖。
楚元虞闭着嘴迟迟不愿吐出,她偏过头,抗拒的样子让萧随气笑了,他将茶盏放在床头妆台上,到外头去了。
楚元虞松了口气,以为他刚好有要事,却见他又折身回来,手中拿着帕子擦拭水渍,而后伸手捏住楚元虞滚烫泛着潮红的脸颊,另一只手伸了两根手指进去,从她嘴里捞出浸着水渍的蜜饯。
唔、唔!!!楚元虞瞪大眼睛,看着萧随将蜜饯包裹在帕子里扔进篓中,又去端热水,喝吧,压压甜味。
你!你去……楚元虞气的整个人都有了颜色。
去净手,虞娘,怎么不喝水萧随随手擦拭自己的手指,心内并不想擦。
楚元虞不理会,喝下水,慢慢躺下。
原以为因着风寒,萧随今夜不会睡在这里,没料到萧随见她躺下,对下属说:把书房里的公务搬来外室。
而后,他体贴整理床榻上的被褥,压好被角,再对上楚元虞略微驱逐他的双眼,他笑了,照顾虞娘还是本王亲自来才放心,你且先睡着,我在外头,离你不远,有什么便喊一声。我每半个时辰来一次。
睡吧。萧随附身亲吻楚元虞的发丝,留恋地再吻她的额头。
楚元虞不知为何心中安宁,觉得不对,但又不知如何是好。
萧随没有吹灭蜡烛,任由它燃着,只是放下纱帐,恋恋不舍看了一会床榻才去了外屋。
你们去里屋守着,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要离开她半步。萧随面色沉静,他的虞娘是个要强的人,而且有前科,不能轻易放心。
是。
他也并未处理公务太久,说是半个时辰回来看一次,其实处理了一个时辰公务便回来了。
任谁看了不称一句情比金坚。
楚元虞朦胧间感觉浑身出汗,难受地呓语几声,被萧随听见了,他轻轻掀开帐,看到女人半只胳膊架在被衾外贪凉,修长白皙的脖颈上沁着汗珠,敞开了散热。
萧随毫不留情地将她的手塞回被窝,衣襟拢好免得受寒,楚元虞不耐地哼了几声,他坐在床沿,揉着她的发丝。
好啦,虞娘马上就好了,先闷汗,晚些喝药我再帮你擦拭,好么萧随的手从她的发丝流连到脸颊边,不似晚膳时那般烫了,他松了口气,安抚病中女人的情绪。
娘……突然,楚元虞喃喃呼唤着母后,睡颜翻覆成悲伤的模样,紧闭着的双眸不断蹙眉,似被梦魇住了。
虞娘,虞娘!萧随的心好像被剑穿心而过,很难形容是如何的痛,他内心忐忑,是梦到过去了吗萧随复又心疼,手背贴着她的脸。
快,快去端药来!萧随喊着人去,而后轻轻拍着楚元虞的脸,虞儿,醒醒没事的,都过去了。
楚元虞却猛地饮泣出声来,哭得梨花带雨,惹人心碎。她睁开眼,昏暗的屋内唯有萧随片刻不离在她身旁。
楚元虞抓着他的手,声音断续,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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