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舒幼揉了揉发红的手腕,只有一个念头,赶紧走!她朝门口奔去,却怎么也打不开房门。
门怎么锁了
砰砰——
她拍了拍门板,高声呼喊:绿华,快帮开门。
绿华早已被凌影拦在门外,完全帮不上忙。
裴闻卿懒洋洋地靠在床头,见她这个样子,忍不住冷笑两声。
笑声被沈舒幼听了去,没好气地过来质问他,又是你干的好事吧!
他怎知她会来,真是奇怪。
这算什么好事。裴闻卿握拳抵住嘴,轻咳一声,外面正下着雪,把门冻上了而已。
哄小孩呢沈舒幼没辙,哐哐坐在凳子上,气不打一处来。
真是冷静不了一点,原以为自己终于赢了,现在又被他压上一头。这人的心思未必也太深了,怎就时时刻刻处处提防着她。
裴闻卿淡淡道:可不就哄着你,你小的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又欺她年幼不记事。
沈舒幼回头,僵着脸,努力挤出一抹笑来,胡说八道。
你不信啊裴闻卿继续说,你周岁时的抓周礼,抓了一个玉壶。
竟被他给说中了。
你怎么知道我抓的玉壶她小心翼翼地询问。
裴闻卿似笑非笑道:因为那个玉壶是我母亲送的。
她周岁宴那时,李氏带着裴闻卿一起去参加,那时他已经五岁,知晓这些并不奇怪。
那个玉壶,她当时抓到之后,便爱不释手。后来那个玉壶的壶嘴摔坏了,找工匠镶了银边,现在还放在盒子里珍藏着。
别废话了,快让你的手下把门打开,我要回家。沈舒幼命令他。
裴闻卿充耳不闻,借此机会问他:沈妹妹,好像很怕我
沈妹妹……沈舒幼以为自己听错了,他叫她沈妹妹。
她拧着眉,走到他床前,我跟你很熟吗才见过几次面,你就这么叫我,不许这么叫我。
裴闻卿自顾自说道:你到底是怕我呐,还是心里另有所属
他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上辈子他好像不是这个样子的,何时变得这样关心她了
怕你做什么!沈舒幼说的是实话,我是在担心你,你要是再不放人,我哥可就要来找你麻烦了。
吓唬他而已。她今夜出门,没几个人知道,更没有告诉谢世杰。
你就是这么担心我的吗裴闻卿摊开手,叹气道,茶都不给我倒一杯,道歉就要有道歉的态度。
沈舒幼当即反驳他:我不是来跟你道歉的。
裴闻卿问她:那桌上的食盒是什么
她这才想起来,自己是来给她送姜汤的,这会他估计也用不上了。
沈舒幼眼珠一转,打开食盒,带来的姜汤准备倒掉。
在屋子里转了半天,也找不着可以倒姜汤的地方,便把主意打在他床头的那盆白山茶上。
她笑盈盈假装把姜汤端给他,脚下一拐,准备把姜汤倒进花盆里。
这点小心思,早被裴闻卿看穿,一个手疾眼快便拦住了她。
动我可以,别动我的花。
手腕再次被他抓得生疼,力道比刚才的还要重,沈舒幼不自觉皱起眉头。
裴闻卿只穿着单薄的寝衣,料子极好,干净利落很合身,看不到一缕褶皱。身上寒气初消,热气一阵阵往外涌。
沈舒幼被他禁锢在怀,熏得脸和耳朵都红噗噗的。
你又想干什么,男女授受不亲!
不亲那你刚才摸我怎么算……
裴闻卿话还说完,只听见砰的一声巨响,房门被人踹开。
两人僵着身子,一同看向被撞开的房门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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朵朵白雪随风飘进屋中,比人更先进来的是泛着银光的剑稍……
两人抬眼望去,谢世杰正持剑步入房内,杀气十足。
谢世杰进屋后,用脚勾住门板,将房门重新合上。
眼前两人拉拉扯扯,他缓缓抬起剑来,指着裴闻卿。
裴闻卿,放开她
沈舒幼从未见过兄长这副阵仗,他从文不从武,三脚猫功夫,那把剑不知道是谁送他的,从未见他用过。
她这是第一次见到兄长执剑的样子,有模有样,还真不赖。
裴闻卿不慌不忙,先取下她手里的碗放到一旁,再松开她,取了床头的披风披在身上。
没了束缚,沈舒幼径直奔向兄长,躲到身后。
没事吧谢世杰先关心起妹妹来。
她缩了缩脖子,摇了摇头,问他:你怎么来
兄长怎会知道她出门来找裴闻卿,而且还不是直接去的相府,难道是一路跟着她
谢兄怎么来了……
谢世杰怒气不减,手里的长剑依然指向裴闻卿。
我还想问你呢,为何把幼娘锁在屋里,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有考虑过她的名声吗还真当她是你妹妹不成!
妹妹是不可能当妹妹的,谁要当他妹妹。
裴闻卿咳了一声,笑道:谢兄误会了,我和沈妹妹清清白白,什么都没做。
误会谢世杰少见的动怒,要不是我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