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消,连梁氏也没给好脸色,“你身为嫡母,本该行教导之责,怎么能让她在宫里胡作非为?”
梁氏原本只是假哭,这声训斥令让她下不来台,当即真哭了起来。
“老爷这话说的,她得了皇上皇后的赏,主动求了这个,我能说什么?当初不让秋姨娘的牌位进祠堂可是您说的。”
邵子瑜见他们越说越荒唐,忙插了一嘴:“父亲、母亲,此事可从长计议,时候不早了,您二老还是早些去歇息吧,明日再说不迟。”
“罢了,都是我的错,是我疏忽了,明日我自会将此事办妥,大不了让人说我心胸狭隘,容不下妾室与庶女,反正这样的话近来也没少传。”
邵承德冷哼一声,甩袖离开,离开前冷眼看着邵芸琅的头顶:“去祠堂跪着!既然你喜欢祭拜,那就将祖宗们都祭拜一遍!”
两名粗壮的婆子进来一左一右拉着邵芸琅出去,青碧早被吓得僵硬了,此时见主子被带走,掐了一把大腿追上去。
祠堂幽冷,这样的时节,别说跪一晚上,就是躺一晚上也得要人半条命。
青碧被拦在门外,她的身份进不了祠堂,只好哀求守门的老伯,“您好歹给我家姑娘弄两个炭盆啊,这么冷的天,她如何受得了?”
老伯一口黄牙,双手揣在袖子里不耐烦地说:“还炭盆,我这儿连油灯都快没了,二姑娘是祠堂的常客了,跪一晚死不了!”
“你!”青碧无法,跑回沐园去将其他人叫醒,抬了两个炭盆过来,还给那看门老伯塞了一两银子。
有钱好办事,这回那人没多说什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她们进去了,只是不许她们陪着。
青碧她们看见邵芸琅高高肿起的脸颊,吓得手忙脚乱,“这可怎么办?总不能就这么不管了吧?”
邵芸琅平静地说:“去外头取些雪来,我敷一敷。”
青碧拿了帕子去包了一团雪进来,邵芸琅将雪包按在脸上,冰冷与刺痛让她身体抖索了一下,同时也让大脑清明起来。
她一直不知道邵承德为什么那么恨她娘,这府里“秋姨娘”三个字就是禁词。
前世她入宫后也派人查过,大致上只知道因为邵承德酒后失态,他那一年本该升官,却因此被人以德行有亏为由阻拦下来。
这让他丢了好大一回脸,自此对秋姨娘迁怒怨怼,连死后也没让她的牌位入宗祠。
邵芸琅在垫子上跪好,看着上头熟悉的牌位,心里默默喊了几声娘亲。
其实她对生母早没印象了,也不存在多深的感情,只是可怜她,大好的年华因为一个男人的错误,这一生都毁了。
而犯错的人却能逍遥自在,享受荣华富贵,太讽刺了。
“你们走吧,我没事。”邵芸琅将丫鬟们赶走,然后熟练地从祠堂的角落里翻出了一床旧棉被铺在地上。
邵芸琅以为自己会痛的睡不着,但很快她就进入深眠,在这黑漆漆的祠堂里,她反而觉得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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