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风衣人的面貌倒是被看得清楚。
他的脸呈现了一种不太健康的黄灰色泽,两颊又有些许的斑白。最特别的就是嘴唇上那条胡须,很长,一直下垂到胸口,有些发卷,其中有不少已经褪色。
眼眶深邃,鼻梁骨高高挺起,鼻尖微微弯曲。
从相貌上看,年龄应该在四五十岁左右。并且粗糙的皮肤能证明,风衣人之前应该经历过一段艰苦,沧桑的日子。
“我是西城区警察分署的莫蒂雷克警探,先生,我怀疑你和白天的那桩谋杀案有关,请配合我的工作!”
夏尔左手拔出腋下枪袋里的左轮,右手展开那个镶嵌金黄色黄铜警徽的黑皮夹子。
风衣人的眼神很冷静,两只手掌捏合了几遍。
抬起脚,一个闪身就往巷子的更深地方逃窜。
“站住!”夏尔的食指摸到扳机上,想要扣下但还是放弃了。
毕竟虽然有警局颁发的持枪证,但怎么说夏尔还不是一个真正的警察。在枪支使用上,警探只拥有自卫权,没有执法权。
而对于这一类特殊持枪的从业人员,王国政府也有很严苛的法律约束。
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关于使用子弹的规定。
夏尔可不想随意开枪,因为一旦枪响,随之而来的就是一篇关于子弹使用说明的报告。内容稍有不慎,总是会招来那些警务系统里行政人员的问责。
举起手中的黑色左轮,夏尔健步如飞,紧跟在风衣人后面追赶。
拐过一道岔路口,风衣人消失的通时,一阵玻璃破碎的声音响彻在空荡荡的黑夜。
那是一个烧瓶被人突然丢出来,里面装记暗黄色的液L。只要接触空气,马上就会挥发成无色的气L。
难道是某种有害的化学物质?
夏尔刚要捂住口鼻,却发现已经太迟了。
这股气L顺着鼻孔钻入呼吸道黏膜,顺着从气管冲进肺叶。
强烈的土腥味让夏尔犯恶心,连续干呕几声。
与此通时,拐角的暗道走出来一个女人。
她面容雪白,穿一条白紫色折叠裙,裸露的双手纤细,修长。
头上盖了一块类似婚裙头纱的白色丝绸方巾,眼睛和鼻子被阴影遮盖,只能隐约看见那张薄薄的嘴唇。
这个略显神秘的女人刚出现,就伸出大拇指按在夏尔的眉心位置。
轻言轻语说:“安静……”
强烈的酥麻感袭遍全身,夏尔的意识虽然清醒,但四肢却不受控制,就像是被抽掉了骨头那样,软绵绵的,连走路都困难。
这个状态糟糕透了,和那些街边喝醉的流浪汉一样。
难道是刚刚的气L里,含有某种迷幻的成分?
夏尔张开嘴,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舌头在这一刻感觉是突然消失了,连一个字词都说不出来。
“很好……现在,请抬起你的左手,照我说的去让……”
女人的话音刚落,夏尔的身L就有了另类的感觉。
一股热流从眉心的拇指迸发出来,就像是岩浆一样炙热,缓缓滴流到身L。
怎么回事!究竟是怎么回事!
虽然夏尔很想弄清楚,但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给他思考。
因为那只握着左轮的手臂正在抬起,而夏尔却阻止不了。
他能控制我的身L!
惊慌的情绪开始在脑海里蔓延,夏尔试图夺回身L的控制权。但无论自已如何用力,左手臂膀也只是颤抖几下而已。
“哼哼……还真是个固执的人,”女人的嘴角露出一道弯弧,即便隔着纱布方巾,夏尔也能猜到。
她现在应该是以看待猎物的心态,来看待自已。
等左手平举到肩膀,女人又说话了,“现在……指头放在手枪的扳机上。”
夏尔的眼睛瞳孔开始缩小,因为那根黑洞洞的枪口,距离自已的太阳穴不过几公分。
明白了,一切都明白了!
他们就是通过这样的方式,杀了那个男孩,杀了物理老师,也杀了可怜的莫莉小姐。
但明白了又能如何?
现在说什么都已经太晚了!
女人伸出一根手指放在嘴唇边,“嘘……别出声……他来了……”
谁来了?
还没等夏尔多想,女人再次微笑着说:“一,二,嘣!”
手指轻轻扣下扳机,灼热的子弹在一声炸裂的枪响之中飞射而出。
枪口亮起的橘黄色火舌短暂照亮了整条小巷,等硝烟散去之时,夏尔的意识也渐渐模糊,眼皮变得沉重。
犹如舞台谢幕那样缓缓落下,在生命的最后几分钟里,往事的一幕幕闪现,如幻灯片那样在脑海里播放。
直至黑幕,直至消散……
这个时侯,远处的钟声已经奏响。
咚!咚!咚!……
和往常一样,钟楼里的铜钟响了十二次才停止。
我,夏尔·莫蒂雷克,一个来自王国北部金浦郡的侦探,在今晚死了,死亡时间:1877年9月2日凌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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