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一个字都没有雕刻。
沈语上前将手里的一大束栀子花放在了墓碑前。
然后清扫了一下地面,坐了下去。
山林里一片安静。
沈语陪着季泉声安安静静的坐了十几分钟,这个期间,天地之间只有呼呼的风声,涓涓流水声,虫鸣鸟叫都鲜少。
“这是你喜欢的吧?”
沈语突然回头看了眼那块黑沉沉的墓碑,“以前你总是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待着,我还总忽悠你,让你闭上眼睛听风声,然后在你耳朵边上大吵大闹吓你。”
“我以前真是个讨人厌的家伙,是不是?”
沈语终是忍不住抬手摸了摸那块冰冷的碑石。
曾经鲜活的,有血有肉的人最终还是不见了,留下的是这摸得着的刺骨冰冷。
“那个时候也只有你能忍耐我了。”
“你也是第一个看出我嬉皮笑脸外向活泼的情绪下面其实藏的是个悲伤的垃圾场。”
他就像个垃圾清洁工一样,盘踞在沈语的世界里,把她收拾得干净体面。
“泉声,你离开我整整五年了。”
五年呀。
好漫长的五年。
好浑浑噩噩的五年,沈语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
但是,终究熬过来了,不是么?
沈语把栀子花拿起来,均匀的插在了坟墓四周围绕的泥土地里。
“这还是你教我的,栀子花的生命力是最顽强的,只要是块泥地,它只要扎的根够深,就能开出一片花海。”
“泉声,希望下一个五年后,我再来看你,你的坟墓前会开出一片花海。”
……
此刻,山林口。
陆安曼小心翼翼的搀扶着身侧的男人,“笙哥,你慢点,这山上的路太难走了。”
山路一程又一程。
陆安曼恨死自己竟然穿了一双高跟鞋跟着笙哥来爬山,现在她痛得只恨自己长了双脚。
“笙哥,我们来这里干什么呀?还要往里走,里面有什么呀?”
陆安曼没想到到了这最崎岖的一段路,男人竟然不需要她搀扶了。
他手摸着夹道两侧的大树,没有回答陆安曼,脚步稳健的往前走着。
仿佛前头有人在等他一般,一直稳重的身影染了几分焦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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