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回了家,裴夫人去收拾东西,裴恒感受到了什么,情绪忽然变的低落,失控,跟在裴夫人身边寸步不离,紧紧的抓着她的衣服。
裴夫人摸摸他的头,让他听话,说她很快回来。
裴恒不为所动,陶真说给他做好吃的,他都置之不理,就是拉着裴夫人,双眼通红,眼泪吧嗒吧嗒的流。
…
裴湛回来的时候天都快黑了,一进门见屋子里只有陶真,他什么也没说,去井边打了水洗漱。
陶真道:“小恒不愿意留下,娘带他过去了,你若是不放心,我明天进城看看她们!”
冬天水井里的水冷的刺骨,裴湛却像是感觉不到,就那么洗了手才说:“我问过人了,他们说周府风评还不错,她想去就去吧。”
陶真一愣,顺着他的话道:“也是,娘也不是小孩子了。”
裴湛没接话。
陶真知道他终归是不放心的。
可那又有什么办法?
不想就可以不做了吗?
他们现在终究是有太多的身不由己,从前的那些不想不愿意不能,在如今的生存环境面前,都显得太多矫情了。
裴湛不想去采石场,他可以不去吗?
陶真一介女流,不想抛头露面,不想做那么多繁琐的活,就可以不做吗?
都不能!
裴夫人比他们多一项选择,她可以继续待在家里,不去赚那十两银子,可她也不能。
陶真,裴湛,裴恒,他们在她眼里都是孩子,他们能做的,她也能做,她是她们的娘亲,她才是最应该扛起这个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