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心仪道,“因为我工作的性质,虽然我和高层关系不密切,但还是经常接触,虽然我不洞悉高层的所有内幕,但通过我接触的高层身边的人,还是能多多少少知道一些。”

    “说说。”乔梁来了兴趣。

    叶心仪缓缓道:“综合我多层次多渠道获取的信息,我现在觉得,关如果不是个废柴,那就一定是个高手。”

    “能做到他这位置,废柴显然不可能。”乔梁道。

    叶心仪点点头:“所以,他应该是个高手,真正的高手,未必时时刻刻在任何方面都表现地很精致很完美,偶尔故意的破绽,或许会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乔梁眉毛一跳,看着叶心仪:“你都想到了什么深层次的东西?”

    叶心仪道:“我现在能想到的有三点:第一,试探;第二,迷惑,或者说是麻痹;第三,钓鱼,或者说引蛇出洞。”

    乔梁心里一震,没想到叶心仪从中想到了这么多玄机。

    乔梁怔怔看着叶心仪:“这都是你自己分析出来的?”

    叶心仪摇摇头:“我哪里有这本事,这是我在某个偶然的机会,和某位退下来的前高层闲聊的时候,他说的。”

    “哪位高层?”

    “无可奉告。”

    “你怎么会有机会和前高层闲聊?”

    “你管呢。”

    “不说?”

    “嗯,不说。”

    “不够意思。”

    “嗯,不够意思。”

    “那好吧。”乔梁有些无奈,接着道,“那你说,关这心思,廖能知晓不?”

    “你说呢?”叶心仪意味深长道。

    乔梁想了想:“我觉得能。”

    “那你还问我?”叶心仪道。

    乔梁皱皱眉头:“廖一旦意识到关的这心思,他会如何应对呢?”

    “这个我们就不知道了,这都是高层的心机和心计,不是你我能揣测到的。”叶心仪道。

    乔梁不由沉思,对关新民江州调研后的动作,廖谷峰一直没有任何动静,似乎他睡着了,似乎他根本就不知道这事。

    但这显然不可能。

    如此,那廖谷锋就是在不动声色观察、

    乔梁脑子里突然冒出4个字:以静制动。

    乔梁想了想,看着叶心仪:“虽然你说关是高手,但我觉得廖似乎更牛。”

    叶心仪道:“从自身来说,可以这么认为,毕竟廖不管是资历阅历还是经验,都要比关稍胜一筹,但综合起来,却也未必,毕竟关是京城下来的,他到底有何种背景何种来头,谁也说不清。”

    “我们说不清,但廖或许知道。”

    “这个你去问廖,反正我不知道。”

    乔梁又想了下:“如果廖知道关的什么背景或者来头,或许在处理和他的关系的时候,会有些谨慎,甚至忌惮。”

    叶心仪笑起来:“似乎你想的太多了,以我们的身份,似乎我们今天谈的内容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这倒也是。”乔梁点点头,“而且,我似乎感觉关和骆的关系也非同一般,从这次他来江州调研,似乎就能感觉出来。”

    “那你知道关和骆是什么关系?”叶心仪问道。

    “我怎么知道。”乔梁摇摇头。

    “这就是了,既然不知道,那所有的猜测,在真相面前就只能是猜测。”叶心仪道。

    乔梁呼了口气,感慨道:“这些东西真高深真复杂,想想就特么累。”

    “不许说脏话。”叶心仪道。

    乔梁点点头:“好,我特么不说脏话。”

    “又来了。”叶心仪皱皱眉。

    乔梁嘿嘿笑了笑,接着站起来:“嗯,不错,今晚和你一席谈,很有收获。”

    “你都收获了什么?”叶心仪也站起来。

    “无可奉告。”乔梁学着叶心仪刚才的口气。

    “不说?”

    “嗯,不说。”

    “不够意思。”

    “嗯,不够意思。”

    叶心仪哼了一声:“鹦鹉学舌。”

    乔梁皱皱眉头:“你说我是鹦鹉?”

    “对啊。”叶心仪点点头。

    “公的母的?”乔梁道。

    “当然是公的。”叶心仪笑起来。

    乔梁一咧嘴,走到门口,边开门边道:“我是公的,那你就是母的了?这一公一母,倒也匹配……”

    叶心仪柳眉一竖,抬手就打,乔梁早有防备,一个大步出了门,叶心仪没打到。

    接着乔梁关上门:“小叶,晚安,好梦。”

    “呸,好你个头的梦。”叶心仪在门那边愤愤道。

    乔梁呵呵笑笑,接着回了自己宿舍。

    乔梁坐在沙发上抽了一支烟,把自己和叶心仪今晚的谈话归纳了一下,接着摸起电话打给安哲。

    “老大,有个事我想和你汇报一下。”乔梁道。

    “嗯,你说。”安哲道。

    “我刚才和叶心仪聊了半天……”乔梁接着把今晚和叶心仪聊天的内容告诉了安哲。

    听乔梁说完,安哲沉默片刻,接着道:“叶心仪能说这些,看来她最近进步不小……你告诉我这些,很好。”

    安哲这话显然是在夸赞叶心仪和自己,乔梁听了开心。

    同时,乔梁又从安哲的口气里隐约感觉出,对叶心仪分析的那些,安哲似乎虽然也想到了一些,但却不是很明晰,自己告诉他之后,他似乎验证了自己的某些想法。

    这让乔梁感到安慰,觉得自己告诉安哲很及时。

    同时,想到安哲的阳山讲话和吴惠文亲自带队来江州,乔梁又觉得,在关新民搞出这动作后,他们似乎都在揣摩关新民的真正意图,揣摩上面的某些动向和风向,在通过这些动作小心翼翼做出某种试探,试图从这些试探中观察出某种迹象,借此验证自己的分析和判断。

    只是不知,安哲和吴惠文的这种试探,会不会达到效果,上面某人会不会觉察出了他们的意图,正在不动声色看着他们。

    似乎,一切都是未知,一切都充满了未知的心机和心计。

    乔梁此时感觉水好深,上下的水都很深,下面的水有些浑浊,看不清底,上面的水貌似清澈,但愈发深不见底。

    想起吴惠文说的暗流,乔梁的心不由微微颤动,尼玛,暗流何时会涌出?会不会涌出后成为激流?

    以乔梁此时的阅历经历,他感到了茫然和迷惘,又有些焦躁和不安。

    乔梁此时想起张琳说过的一句话:“当你的才华还撑不起你的野心时,就应该静下心来学习,当你的能力还驾驭不了当下时,就应该沉下心来去历练。”

    琢磨着张琳这话,乔梁深深呼了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心绪安定平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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