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书脚步一滞,有些难以置信。
那清凉的药香淡淡的,随着风,时有时无,不断在江书鼻端挑逗。她一颗心却不住地向下坠去、坠去……
江书打量着那个侍卫。
那人面上一团年轻,是个生面孔。御前侍卫式样一致的轻盔下,一缕黑发不听话地露出。
许是感觉到江书的目光,那侍卫呼吸陡然加快的模样,持刀站立的身子微微僵了僵。
江书看到,他握着刀柄的指尖,在日光下泛着微光。
是擦过透明状的药膏的痕迹。
这个侍卫,用手指,为顾如烟涂药
江书被自己脑中浮现的画面骇了一大跳。她不敢多想,扶着宜人的手臂,匆匆回了永寿宫,坐在镜前出神。
自打进宫以来,知道自己不会得宠,顾如烟向来都是十分低调,能不惹眼,就不惹眼。就连入宫前交好的江书、皇后也极少走动。一心一意侍奉太后。
鸿庆帝倒也顾念和太后和顾相,没找过顾如烟的麻烦。
原来,她是存了这般心思!
三年多以前,记忆中那个活泼恣意的顾如烟,身影像褪色了一般,渐行渐远。被眼前这个喜怒不形于色,总是淡淡微笑,掩住眸光的顾如烟重叠在了一起。
仔细想来,顾如烟也在二十岁出头的年纪,在家里被爹娘捧在手心里。这样恣意明媚的女孩,又怎么甘心在这宫中像一只华贵而无人问津的花瓶一般,慢慢老去,瓶身布满细纹
就算、就算她有了想跟侍卫如何如何的心思。
又有何不可!
那福康宫又是顾太后的天下,想来,必是护得住顾如烟。
对她来说,一辈子不承宠,倒是一件好事。只希望她能千万小心……
正寻思着,宜人端着一盏牛乳甜茶进来,娘娘,看您从太后那回来大半日,就没说过一句话。怎么,还放不下太后说您的那些话
倒也没有。
只是,顾太后对鸿庆帝早年经历,一问三不知。真是……不像个母亲。
那娘娘为何忧虑无论如何,奴婢和阿翘都愿意为娘娘分忧。
江书摇了摇头。
按理来说,她顺利侍寝,应该高兴。
可这鞭打,她是一次都不想再挨了。
江书想了想,试探着问:在你们花楼里,可有过恩客,像……像皇帝这般
娘娘指的是,在床榻之间,喜欢动手
江书点了点头。
宜人咬唇,略一寻思,这样的人,有。但不多……奴婢的意思是说,对花娘动手的不多。倒不是因为旁的,打伤了花娘,猫儿娘必不会轻易放过恩客。所以敢在花楼里动手的客人,本来就少。
她又想了想,但其中有一个,奴婢印象很深。她有些局促地笑了笑,那个恩客,在盛京本地行商中也算有名。倒不是因为他买卖做得多大,却是……因为他是本地富户招的上门女婿。据说妻子性子悍厉,才逼得他流连花楼……
呵……江书忍不住冷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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