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冷漠的眼神彻底激怒了耶律肃。她的生死轮不到他的裁定!当真是笑话!她夏氏的生死,只能由他做主!他一跃身从马背上跳下,一手拔剑出鞘,招式锋利的朝着夏宁攻去!夏宁毫不畏惧,身手敏捷地一一避开,一招一式,行云流水。陆元亦忍不住看向赵刚,低声问道:"她的剑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你到底教了她多少"
将军完全没有手下留情,而夏氏看着细胳膊细腿的,竟然能接下将军七八招了!赵刚看的目不转睛:"别看我,不关我事,你看看剑术和我分明不是一个路数的。"
刀剑铿锵,几番交锋。竟无一人敢上前阻拦。夏宁虽起先势头很足,但终究学的不精,十招过后已显示弱势。而耶律肃步步紧逼,每一次出手都想要取她的命!夏宁的体力不支,一个闪躲不及,被耶律肃的利剑狠狠划破胳膊,顿时鲜血染红袖子。她吃痛,握剑的手不稳。耶律肃寸步不让,即将要制服她时,忽然身后传来弓箭破空之声!耶律肃闪身避过,夏宁乘势后退。两人的距离已然拉开,等到耶律肃想要制止时,景拓运用轻功几个脚尖点地插入两人之间,恰好将夏氏护在身后,将她推着往后又撤一步。守在身后的娘子们见夏宁脱离危险,纷纷上前将她围住,"夏先生,你没事吧!"
夏宁单手捂住剧痛的胳膊,脸色略微发白,微不可查的摇了下头。视线死死盯着面前对峙的两个男人。在如此剑拔弩张的气氛之下,景拓微微眯起眼睛,嘴角挂起虚假的浅笑,声音乍听温和,实则丝毫没有落于下风:"耶律将军要对我的学生做什么"
"你的学生"
耶律肃眼底的冷冽杀气溢出,语气嘲讽,视线却都不屑看景拓一眼,而是落在夏宁的身上,咄咄逼问:"夏氏,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过来!"
夏宁拉起衣摆,扯下一条布巾,随手将胳膊上的伤口牢牢绑住止血。脸色疼的冷汗直冒。但开口时,语气淡漠如水:"威名赫赫冷血无情的骠骑大将军话何时这么多了,心又何时这么软了,难道当真是——"她撩起视线,似笑非笑:"对我情根深种念念不忘了"
"嘶——"陆元亦听得忍不住头皮发麻,狠狠倒吸了口冷气。这夏氏好大的胆子!她是想寻死啊!所有人目光各异,耶律肃的眼神阴鸷的几乎能活活杀死人般,扬起胳膊,剑锋指着夏宁,厉声下了命令:"兖南乡受妖女与其党羽蛊惑,务必将他二人生擒!"
一声令下,无人不敢应和!"是!将军!"
十几位骑兵将领一起冲来!轻而易举就突破了兖南乡正门的防守!景拓护着夏宁,目光警惕着前方,叮嘱的话语却是对身后的夏宁说的:"他是冲着你来的,你先回去接应傅崇,等到傅崇出来后——"话还未说完,耶律肃提剑杀来!夏宁眼疾手快,拽住他的胳膊带着他侧身闪避,随后后跃一步,目光深深的看他一眼,粉唇微启,轻声道:"景先生小心。"
话语,是耶律肃今夜从未听过的温和。而这份温柔,却是对其他男人。在他们认识的年岁之中,夏氏的也曾对他温柔小意、谄媚应和,原来——那些都是她的伪装!等到她离开自己后,对自己的只有冰冷的愤怒。眼前的这一幕,在他看来分外刺目。他所厌恶的东西,就没有继续存在下去的理由!耶律肃祭出的招招皆是夺人性命的杀招,阴狠毒辣,而景拓居然能在如此密集的攻势下防守的密不透风!两人势均力敌!夏宁无暇顾及,转身就要离开。却被重出重围的赵刚与陆元亦拦住!他们本就是武功高强之辈,兖南乡的虾兵蟹将根本阻拦不住他们!娘子军众人心急之下一齐冲了上去,根本顾不得红缨枪的什么招式,只管呀呀呀的用力嘶吼叫嚷着,拼了命的往二人身上戳去!竟也拦住了他们的脚步。眼看着夏宁就要逃走,陆元亦心一狠,使出杀招,一招见血,直接击飞了一个娘子军!"秋家娘!"
其他妇人一起惊呼!也止住了夏宁的步子。她握紧了手中的剑柄,猝然转过身去,厉声质问:"南延朝廷丧尽天良逼得兖南乡百姓不得不反!而你们南延军不分青红皂白个个是刽子手,才逼得兖南乡连女子妇人都要持枪上阵!你们在动手时就不曾有一丝仗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