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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家虽已失势,春节期间仍繁忙不休,各路人马进进出出。白杰冲时而在府内接待老部下,时而外出参加军部活动,前后只跟白钰吃了两顿饭其中一顿还是年夜饭。
也遇到容上校,笑咪咪搂着白钰吁寒问温,却对苠原之行只字不提。
年夜饭后,白杰冲特意和白钰到后院散步——目睹庭院草木山石湖亭楼阁,遥想当年白老爷子敦敦教诲方晟的场景,不由嘘唏不已。
感觉还好吧?白杰冲大而化之问。
渐渐适应了。
必须自己适应,在基层谁都帮不了,白杰冲道,知道于铁涯么?两次在***位子上失手,于家那样的背景也保不了。
基层的确很复杂,很……
哪个层面不复杂?白杰冲难得呵呵笑起来,你以为军队几十年不打仗内部一团和气么?不论哪个系统,想从千军万马当中杀出来都难,强中更有强中手嘛!
真不会打仗?白钰问。
白杰冲深思良久,喟叹道:哪有军人不想打仗?可现在光景能打吗?打仗不是打游戏,要真的付出惨重代价!很多人说夏天缺了空调没法活,打仗的话电力管制,停电断网限行,嘿嘿嘿,恐怕老百姓家找把蒲扇都难吧。
外面都说新冷战模式下不会有热战,但我们在海面战力建设方面差距甚大。
网络上讲的一个字都别信,白杰冲道,很多议题纯粹是别有用心之徒在带节奏,引诱消息灵通人士透露内幕秘闻,消息就这样一点一点收集起来了。
噢——
小宝啊,听说在苠原处对象了?
白钰低下头,道:是的,但……妈妈好像还没同意,所以……所以暂时没公开……
白杰冲意思不明地笑笑,仰望夜空,良久道:不要急于决定,也不要拒绝所有可能,晚点结婚没关系,啊?
叮嘱孙子晚点结婚,天底下找不出第二个这样的爷爷吧?
然而与方晟在白老爷子、白杰冲面前不一样,白钰从小在白家大院长大,无须绕着弯子、小心翼翼试探,遂道:
爷爷,我们白家的情况是不是很糟糕?
久久沉默,白杰冲道:不是你想像的那么糟,但世间多趋炎附势者……小宝放心,有爷爷顶着白家还是京都白家,宵小鼠辈休想骑到白家人头上!
妈妈第一个不答应呀。白钰笑道。
白杰冲也笑了起来,道:是啊,京都无人不知你妈妈的火爆脾气,可小宝要记住一点,脾气大是有前提的,必须自身行得正,不会被人家抓住小辫子,否则照样玩完。
爷爷,黄海系是不是给我们白家很大压力?我看妈妈回家后一直皱着眉头。
那倒不是,在你妈妈的位置压力也就那么回事,白杰冲道,小宝啊,关于你爸失踪……外界认为白家从中作祟,大概你也一直堵在心里吧?事情真相目前来说,这会儿整个京都能说清楚的不超过三位。不管别人怎么看,我们问心无愧,但有些环节和信息出于种种原因暂时不能解密,以后你会知道的。
白钰涎着脸说:爷爷还信不过我吗?绝对不会泄露的。
白杰冲表情更沉重:小宝,有些秘密要押上身家性命,爷爷不能赌!
妈妈知道得跟爷爷一样多?
她是局中人,肯定多些,白杰冲拍着白钰的肩道,事关国家层面的机密,纵使父女、夫妻、兄弟之间都必须保密,所以爷爷不会问妈妈,妈妈也不会告诉爷爷,这就是纪律!
回到小院,白翎独自在卧室里把玩一面铜镜,目光却心不在焉投射到墙壁上和小宝的合影。
妈——
白钰笑嘻嘻在她对面坐下,双手接过古朴厚重的铜镜细看:镜面是两条鲤鱼在水中首尾相接,四周饰有水纹、花草,底纹为浅浮雕翻卷的波浪形纹饰;大头短尾鲤鱼**匀称;正面铜色黄中泛银灰,背面泛出大块铜绿锈;铜色黄中带红,正面分布有少许砂孔,典型锡汞开面的金相特征,应是大开门金代双鲤铜镜。
好东西呀,以前怎么没见过?白钰爱不释手问道。
白翎疼爱地瞅了儿子一眼,道:妈妈有很多宝贝,给不给要看你的表现。
很多?我不信。
白翎从床背后木箱里取出一尊瓷器:喏,认得出吗?
标准形制的圆底鼓腹穿带瓶,蓝彩作饰,绘画细腻生动,龙爪、龙须、龙鳞每个细节都交待得很清楚,底部款识大清乾隆年制是乾隆官窑标准的青花款识。
乾隆粉彩穿带瓶,专门内供于后宫之用,很名贵很稀少。妈……好像对古玩不感兴趣……
白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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