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但佩服归

  


佩服,在内心深处易容方还是希望早日从秘书角色脱身,到基层谋个相对舒适的位置。
    谁愿意做一辈子秘书啊?
    想着乱七八糟的隐秘心事,开进小区地下车库,停好车后熄火准备下车,陡地后勺一凉,有个冰冷坚硬的东西顶在后面,紧接着传来阴森森的声音:
    易秘书,别动,坐着好好说会儿话,能做到吗?
    霎时易容方如坠冰窖通体冰凉,因为紧张牙关格格直响,良久才平静下来,道:
    你是谁?
    最好不要知道这个答案,否则只有死路一条。
    你想干什么?
    问得好!没事怎么可能找上堂堂诗委书计的大秘书呢?我这人有个脾气,要么不找上门,找到了就必须答应,不然可得闹生分。
    易容方沉住气问:什么事?
    哪些人通过你给诗委书计送过礼,提供人员名单,送的什么,具体时间,列成明细表格给我。
    送的人很多,表格也有,纪委那边都备案了,所有东西全部原路退回,所以给你也没用。
    后面那人一滞,恼怒地用枪口顶顶他:我不信!哪有猫儿不吃腥,你不交可以,未必保得住你老婆孩子的小命!
    易容方耐心地说:要这么说证明你不了解方书计,之前他经历两次双规都没查到任何经济问题,又是一个人从双江跨申到润泽,你想想能被小恩小惠打倒?回去跟你家老板说,别在这方面浪费时间了。
    那人冷笑:你怎么知道没用?送礼表格,还有近一个月诗委书计每天日程安排,我都要!
    这些都属于内部机密……
    易秘书,四丰街徐家四合院本来属于拆迁范围,你打了个电话改为整体迁移,事后徐家送了五万你笑纳了;鲍云根在农村中学工作二十多年,托人请你打招呼结果如愿调进县城,塞了两万块红包你又笑纳了;还有……
    易容方听得汗涔涔,慌忙道:打住!打住!你……你们处心积虑到底想干嘛?
    都说了不要知道答案,那人笑得更阴险,给你两个选择,第一,立即开车去办公室拿我要的东西;第二,一拍两散,我们走着瞧!
    我……
    刚才车子熄了火,没有空调车里又闷又热,易容方全身上下到处流汗,心烦意乱想了又想,感觉象在地狱门口徘徊。
    那人慢悠悠又加了一句:正辅官员收贿两万就立案吧?你也不多,就三四十万的样子,已经够清廉了。
    别说了!易容方终于按捺不住,怒吼道,我去!
    说罢颤抖的手发动了车子……
    第二天上班,做贼心虚的易容方都不敢直视方晟,低着头说话,走路也小心翼翼唯恐踩了蚂蚁似的。
    方晟倒没注意,紧急召开常伟会讨论神砜集团的问题。
    娄伯林首先通报道:早上接到的消息,在协调小组和商会安排下,昨晚神砜集团代表与六名死者家属坐到一起谈了谈,初步达成两项共识,一是在调查结论出来前双方低调、平和处理此事;二是神砜集团负责前来交涉的死者家属吃住全部费用;此外润泽商会本着人道主义精神,自愿给六名死者家属各五万元慰问金。
    听到这里常伟们心知肚明,这是商会为息事宁人掏的封口费;私底下可能还是神砜集团出的钱,但此时调查结论没出来,责任尚未界定,神砜集团不便给钱,否则在法律上站不住脚。
    郑南通额头扎了一圈纱布,手臂也打了绷带,气愤愤说:明知死者家属在大门外闹事,还召集两三千人开会,依我看就是成心激化矛盾,引起更恶劣的骚乱,对于这样居心叵测的无良企业要严惩重罚,搞得它倾家荡产;对于企业负责人要采取断然措施予以刑拘,防止他们逍遥法外!
    段勤摇头反对,道:把人家管理层抓了,厂子关了,那些个失业人员再上街闹事咋办?以恶制恶恶性循环啊,依我看现阶段还是安抚为主,不能把事态扩大化。
    事情得一桩桩做,当务之急是等调查结论界定责任,之后再考虑别的事,闻子项道,还不清楚谁是谁非就贸然关停企业,死者家属不就更有理由闹吗?
    调查结论最快什么时候有?施盛斌问。
    车丛道:明天吧,神砜涉事产品送到申城检测中心去了,有人在那边盯着。
    见本土常伟们众口一辞护短,郑南通的火气腾地就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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