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路已定。
满身是血的李望柏仰着头,已如死狗状,出气艰难:你们都……得给我陪……
啪!
霍洗忧一脚将他的话踩了回去。
他没有直接下杀手,而是询问周彻:直接杀掉即可么
周彻笑了,道:霍家有酒么
众人愣了愣。
霍平章点头:自然有。
很快,一坛烈酒送了上来。
周彻将瓶塞去了,让盖越提着李望柏的头发,将他按到酒坛前。
众人愈发不解。
满心悲怆的李望柏亦不解。
诸位!
周彻拔出了自己的剑,向众人喊话:今日我等举誓谋大事,又如何能少了烈酒呢
这李望柏虽身份低微了些,但也勉强可用。
便借他的血下酒立盟,借他的人头做三牲祭天!
什么!
听到这话,众人面色骇然。
不!!!
被压着头颅的李望柏悲吼,用尽最后的力气挣扎。
这样的结局,他无法接受!
自己还有广阔的将来、自己还有能征惯战的部曲。
如自己这般人物,便是要死,也应是战死疆场、亦或者与敌人连番大战厮杀。
哪能死得这般草率这般窝囊!
天下哪有这样的剧本!
呃——
他的愤怒、不甘、悲痛、哀戚……一切的一切,在咽喉上被割一刀后,悉数淌出。
他被拽着头发,颈部往前压着,喷薄的血灌入酒坛中,与过年杀鸡放血时一模一样。
他的身体还在抽搐,嘴巴还在无声的张合着,像是脱水的鱼。
昔日桀骜不可一世的眼眶中,泪水浮现、涌出。
砰!
最后,血足够了。
他被周彻提着头颅甩到一旁。
气息未尽,伤口敞着,继续流逝着生命,让他承受着痛苦和死亡恐惧。
周彻轻蔑的看了他一眼。
深吸一口气,端起酒坛。
坛中刚灌入的血在晃荡,跟周彻的心一样。
晃荡之后,又趋于稳定。
走在这条路上,没有退路,唯有向前、向前!
连自己的命都舍得拼,难道还要去怜惜他人的性命么
一定得狠!
对自己都狠,遑论他人
唯有如此,自己才能赢——输赢是天下,亦是性命。
诸位!
周彻又让人取来碗,将酒倾入碗中。
滚红酒水,与周彻那震撼人心的声音,同时将众人惊醒。
他自举一碗血酒,目视众人:生路在前,不坐而等死者、敢随我向前一击者,当饮此酒!
砰!
霍洗忧第一个端起了碗。
他望着周彻,脸上难得浮现一抹浅笑。
余生如此酒,伴君长烈烈!
他自幼习兵法骑射,承载着家国荣光,也负过人之能之志。
只因时局使然,使其大志难伸。
又因看护家族,使其自缚己身。
是的,以往的霍洗忧是被禁锢的。
今日,在他看到周彻后,那股被压制的意志终于爆发,崩碎了所有枷锁!
就这一条命,跟您干了!
赵闯第二个走来,端起一碗酒的同时,拔出佩刀,刺向地上的将死之人。
儒生无用,血气尤未枯。
何夫子端起了第三碗酒,亦解佩剑,刺向李望柏。
众人陆续向前,各举血酒。
又因赵闯开了个好头,以至于李望柏在身上贯